「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蘇流音勉強笑了一下,不管他們怎麼說,拉開門往外走。
她剛剛出門,徐壽生就要衝出去,然而沒等他走到門口,有兩個人比她更快的衝到門口。
門很狹窄,只能容一人通過。徐壽生尷尬的看著那堵住門的兩個女人,「蕭總,柳總,你們這是?」
兩個人都沒理她,蕭明歌皺眉要出去,柳尋一手攔住她不讓她走,另一邊則對徐壽生冷笑一聲,「徐總,有些事,我們不想管,並不代表我們不能管,這還是眾目睽睽呢,怎麼,當我們是死的?」
「哪…哪能啊,哈哈。」徐壽生訕訕的搓了搓手,心裡暗罵,媽的,好不容易看上了個心意的,結果就被這兩個人攪和了。
媽的,不是說蕭明歌對她那個前妻沒什麼感情了麼,怎麼又摻合進這樣的事,還有柳尋這個女人,好好的她又湊什麼熱鬧。
徐壽生在心裡罵爹罵娘,卻礙著這兩個人的身分不敢多說什麼,挺著啤酒肚,一肚子悶氣的轉過身繼續喝酒了。
門口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柳尋笑得明艷動人,「呦,看不出蕭總這麼重情重義啊,現在外頭不是都說蕭總沒有良心麼,離婚了讓老婆淨身出戶,嘖嘖嘖。」
「我不想這個時候和你爭。」難得蕭明歌有神色變化的時候,眉目間的焦急掩都掩不住,「讓開。」
蘇流音剛剛喝了徐壽生讓那個小丫頭放了藥的酒,現在出去等於一塊肥肉,危險性不言而喻。
柳尋也明白這個道理,把攔住她的手放下,兩個人一起奔出門外。
柳尋笑得十分張揚,「我敢打賭,我一定比你先找到人。」
蕭明歌沒理她,迅消失在走廊盡頭上。
原本只是暈,但是等她走出包間門,少了冷氣吹拂,她覺得全身好像火燒一樣,尤其是小腹那處,燒得她眼底都似乎要乾涸,渴,並不單純是口渴,而是身體在叫囂著一種乾渴。
她中了藥了。
認知到這個事實的蘇流音心裡有一股驚慌,隨之而來的就是滿心的憤怒。
一定也是這樣的手段!一定就是這樣!她最喜歡的小師妹才會變成那樣的!但是到底是誰害了她,是誰!
如果讓她找到那個人,她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水…」咬破嘴唇,靠著疼痛得來的些許理智,蘇流音明白她不能在走廊上亂走,否則遇到了人,就完蛋了,所以她必須要找到洗手間,以前教授她們禮儀的老師說過,這種藥其實只要在冷水裡泡一會兒就好了。
眼前被一片火紅的霧蒙住了似的,白茫茫的,她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只能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洗手間…」
跌跌撞撞走了一段路,她碰到了好幾次牆壁,在走到拐角時,她又被防設施絆倒,身體頓時失去平衡,要往前倒,眼看就要一頭撞在地上,一雙手忽然把她接住了。
「……謝謝。」雖然幫她的人沒有出聲,但是蘇流音憑著熟悉的感覺,一下就認出了幫她的人。
「我…要涼水,麻煩…幫幫忙。」
抱著她的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仔細聽還有一些後怕的感覺,「這裡的洗手間人多太雜了,我帶你回去。」
「……好。」
她還是有點低估這藥的效力了,內里有一團火似乎要把她燃燒殆盡,她咬牙忍了這麼久,全憑意志力在撐著,本來如果順順利利自己走到洗手間用涼水洗洗還是可以清醒的,但是現在接觸到皮膚的溫度,她之前的努力都快要白費了。
她緊緊揪住她的袖子,貪戀的在她身上蹭了幾下,像是小動物一樣。
小腹越來越難受,接住她的人迅把她往外帶,走到餐廳外,涼風讓她獲得片刻的清醒。
不知道打電話給了誰,蕭明歌很快弄到一輛敞篷跑車,把她小心翼翼扶到車座上後,開車帶著她回到了她位於半山腰的住處。
一打開門,蘇流音就軟在地毯上,蜷起來,身體不停的發抖。
蕭明歌想把她抱到沙發上或者床上,都被她胡亂揮手拒絕了,「別過來!」
她防備心很重,就好像受傷野獸在面對敵人時一樣,沒法兒挪她分毫。但是她的身體很差,每次遇到換季的時候,就總是會咳嗽生病,稍微淋點雨就會感冒,也會打擺子,讓她自己過去浴室泡冷水,估計明天就得發高燒。
蕭明歌沒有辦法,只好自己跑到浴室里,先弄好一桶冰水,忍著冰涼,對著自己一澆而下,再走到蘇流音身邊,慢慢的,慢慢的把她抱到懷裡。
還是春天,水是冰涼的,就算有人的溫度,但蕭明歌天生是冷寒氣質的人,身上的溫度一時不會回來,一直都是冰冰的。
她身上冰涼的溫度緩解了蘇流音身上的燥熱,她躺在門口的地毯上,看著屋頂散著璀璨光芒的燈具,眼睛黑黢黢的。
「讓我幫你不好嗎?」感覺懷裡人掙扎少了一些,蕭明歌冷的哆嗦一下,輕輕問。
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沒有人身上是乾淨的,或多或少,他們向著戲路的康莊大道往前走的時候,身後都有資本推動的動力。
只有她懷裡的姑娘,傻到可以,對她這個助力無動於衷,一心想著要自己闖出來一條道,為此,她不惜吃許多苦。
但是,那是沒必要的啊,只要她想要,數不盡的資源,數不盡的榮耀,她隨時都可以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