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被割了一道口子,此时还在流血,之前伤到的手腕原已结痂,此时伤处却又血肉模糊。
百里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皮肤娇嫩柔软,一抹异色划他过眸子。
“息表哥”殷芜颦眉,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她又缠过来,颤颤的身体贴上来,声音里都是委屈,“蝉蝉难受”
玉面如仙的男子靠在池壁上,眸中孤傲冷冽之色退了一些,被池水染了些雾气,他的手松开殷芜,殷芜便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声音绵软好听“息表哥”
皎洁月光之下,百里息的喉结微动,眼角也染了一抹红。
他忽然转身将殷芜压在池壁上,声音低沉沙哑“脱衣服。”
殷芜水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又颤声唤了一声“息表哥”,便听话地去解自己的衣带,很快便脱得只剩一件心衣,当真是听话得很。
这池壁本是白玉砌成,她的肌肤却比池壁还莹白,曼妙身形若隐若现,乌黑的头漂在水上,像是山间魅精误入了人间。
百里息制住她继续脱心衣的手,扶着她的手臂,“转过去。”
殷芜乖乖听话,身体趴伏在池壁上,被凉得颤抖起来,百里息手中拿着一根银针,垂着眼刺进了殷芜后背一处穴位。
屋子里黑沉沉的,血腥气难闻极了,女童自睡梦中惊醒,她爬下床,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娘亲”她唤了一声,摸索着往前爬。
黑暗中的女子动了动,声音虽小,却极温柔“蝉蝉过来”
女童爬进女子怀里,心中不安害怕,双手环住女子的脖颈,“娘亲你怎么啦”
女子摸了摸她圆圆的小脑袋,又亲了亲她的脸蛋儿,抱着她晃了晃,“蝉蝉原谅娘亲好不好,娘亲不能再陪着蝉蝉了,娘亲实在受不了了”
“娘亲不要蝉蝉了”女童哭闹起来。
“蝉蝉不哭了。”女子已经很虚弱,声若游丝,她用额头抵在女童的顶,“百里家的人不是得了疯病,是被殷氏先祖种下了极乐蛊,只有殷氏血脉能解蛊,解蛊的方法是”
女童沉浸在巨大的恐慌之中,她不管什么极乐蛊,她只想要娘亲一直陪着她
“娘亲一直陪着蝉蝉好不好娘亲不要丢下蝉蝉好不好”
女童的哭声终于惊动了屋外的人,灯亮了起来,殷臻身下的地毯已被血浸透了。
殷芜睁开眼,就看见天上一轮月亮,很皎洁,没被血污染。
她又冷又疼,低头看向疼痛难忍的手掌,才知自己被泡在水里。
她只记得用匕刺了孟奇,后面生了什么她的视线落在那件单薄的心衣上,便以为是被孟奇得手了,整个人都要被绝望吞噬。
她猛然站起,却眼前一黑,重新又摔回石阶上,出了一声闷哼。
“醒了就出来。”身后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她一惊回头,见百里息就站在不远处,他头微湿,穿着宽阔白袍,脸色有些难看。
殷芜松了一口气,知道百里息救了她,转念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便觉得尴尬羞赧。
“耳室有衣服。”百里息说完,便离开了后殿。
殷芜强撑着走进耳室,果然见到一个托盘放在桌上,托盘里都是她自己的衣服,应该是茜霜送来的。
她用干帕子擦净身上的水,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等收拾完,已经虚得无法走路。
屋内没有太多东西,只有一架屏风,一个衣橱,一张罗汉榻,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