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開始了?」周芸試探地問道。
裴覺寒沒有說話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但唐言便肉眼可見地有些緊張,眼巴巴地盯著周芸的動作。
周芸依舊使用的催眠,雖然她知道可能完全沒有效果,但言言坐在裴覺寒的身邊,她總抱著一絲的期待。
當她感覺差不多了時,雖然很想自己確認一下催眠的效果,但還是十分自覺的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唐言和裴覺寒兩個人。
周芸走了出去,就站在隔音的玻璃窗前觀察著。
唐言得到了指示,揉了揉自己的臉,強行讓自己昏昏欲睡的狀態中醒來。
接著,他便聽見了自己身邊傳來的一聲輕笑。
「言言要不然再睡一會?」
唐言一對上裴覺寒的眸子,大腦都還沒有運轉過來,就連忙撲上去伸手擋住裴覺寒的眼睛,強行將對方的眼睛又蓋了起來。
「壞了,你不可以睜開眼睛的!」
唐言有些心虛,還有些不知所措,「是我讓你的催眠失效了嗎?!」
裴覺寒笑了笑,順從地重閉上自己的眼睛,「言言有什麼想問的嗎?不用催眠,我都告訴你。」
唐言為了捂住裴覺寒的眼睛的姿勢更加舒服一點,變化了好幾個姿勢,最終幾乎半個身子都倒在了裴覺寒的懷裡。
裴覺寒感受到了,也不戳破,只是一隻手像是不經意間地搭在了唐言的後頸上,時不時輕微地捏了捏,像是在擼著什么小動物。
周芸在外面一下子就觀察到了這個極具有安撫性的動作,但一般來說,這個動作安撫的是唐言,但此時似乎裴覺寒也是格外愉悅的。
唐言靠在裴覺寒的懷裡,還是有點暈暈乎乎的,小聲說道,「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我聽著。」
唐言沒有詢問,只是說自己願意充當一個傾聽者,這代表著他願意全盤接受。
裴覺寒沉默了一會,感受著指尖傳來的、讓人十分安心的溫度,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其實我能猜到我這所謂心理疾病由何而來。」
「我之前也知道自己大抵是得了瘋病,有時候我會感覺自己都沒有救了。」
裴覺寒感覺自己身旁的唐言渾身一僵。
「……直到我遇到了小殿下。」
「八歲之前,作為段昭,我是將軍府之子,八歲之後,到遇到小殿下之前,我都沒有用過這個名字了。」
聽到裴覺寒主動提起這個名字,唐言有種果不其然的感覺。
「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小殿下都還沒有出生呢……」
裴覺寒陷入了回憶。
「段家功高蓋主引得老皇帝猜忌,誣陷段家叛國勾結蠻夷,意圖造反,最終段家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