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唐言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跟著爺爺和外公練過一陣子毛筆,也就勉強會正確地抓筆罷了。
所有當全班都在刷刷地寫太傅布置的「論文」的時候,唐言就擺著宣紙,坐得比誰都端正,落筆比誰都要優雅,慢悠悠得鋪紙研墨。
最後交了上了一張墨漬都團成一坨,一個字比唐言巴掌還大,一整張宣紙僅僅寫了一個標題,裡面還有一半錯字和意義不明的符號的課業。
當時裴覺寒就意識到這位愚笨的小殿下不是一般人能教得了的。
「沒關係!」
唐言不想回憶那些「恥辱」的過去,他對著裴覺寒說道,「我在這裡的課程學得可好了!」
「之前我還擔心你的成績比我好,但是現在我完全不擔心了!」
唐言站了起來,宛如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試圖居高臨下地藐視他那從古代來的太傅。
「我們這裡不學文言文,我們學函數,我們學導數!我們還學英語和口語,化學生物!」
唐言從課桌掏出自己嶄的課本,放出了大招,「我們還要學萬惡的物理!!」
裴覺寒看著唐言拿出那物理書的時候,自己的面孔都有一瞬間的扭曲,那神情似乎都想要將那本書生吞活剝了。
他忍不住笑了,真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夫子便走進了教室。
「的學期,看來大家還是很有活力的。」班主任是一個笑眯眯慈祥得像個彌勒佛的地中海。
很明顯,不是教數學就是教物理。
「今年啊,我們班轉來了一個同學,可能大家比我還熟悉啊。」班主任說著,便找了招手,讓裴覺寒上台介紹自己。
裴覺寒笑了笑,站了起來。
他本就沒打算上講台,但距離裴覺寒最近的前桌似乎並不知道,在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將腳伸出過道,故意想要絆一下裴覺寒。
但他等了半天沒有都沒有人,往後看了看,正對上裴覺寒的視線。
他似乎是嚇了一跳,連忙將腳縮了回來,但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桌子,疼得往後一仰。
於是他又撞倒了裴覺寒的桌面,將裴覺寒桌面上的書全部滑落在地。
「抱歉抱歉。」
前桌不走心地道著歉,彎腰去幫裴覺寒撿書,結果地上就只有赫然的一本《刑法》躺著。
隨著前桌的一聲,「臥槽,帶刑法來學校。」
整條過道躍躍欲試想要伸出絆裴覺寒的腳一下子全部縮了回去。
「哈哈哈,同學別見怪。」
班主任見這動靜如此之大,笑眯眯地打著圓場。
「畢竟你坐在了唐言同學的身邊,是利益既得者,同學們有些情緒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為了唐言同學的同桌頭銜,整個年級都已經打過好幾輪了。」
「這個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滴!」
班主任三言兩語,將唐言的同桌位置形容得像是龍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