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去視頻控制室刪除資料的時候,梁雲止製造了一點電力障礙,讓檢查人員避開了她所在的位置。
這個聰明的姑娘,什麼時候才會查到自己身上呢?
梁雲止覺得,應該快了。
十
「梁雲止!」
梁雲止正在浴室里洗澡,傅行歌在外面拍門,還連名帶姓地叫他的名字。梁雲止挑了挑眉,全身濕漉漉地去開門:「老婆大人找我有事嗎?」
「這是什麼!」傅行歌將手裡的電腦屏幕對準他的臉,「你是變態吧?」
屏幕上,是傅行歌只穿了一件大T恤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吃零食一邊哭著看電視的樣子。
梁雲止看了屏幕上她的長腿一眼,再看了面前的漂亮女郎的長腿一眼,笑了起來,眸色漸深:「不覺得很可愛嗎?」
「不覺得。刪掉!」傅行歌將電腦扣在梁雲止水珠滿布的結實胸膛上,「再讓我發現這種視頻,我就不准你上床睡覺。」
「老婆,面對著不穿衣服的老公,你都不多看一眼嗎?」梁雲止笑意濃郁地朝傅行歌的背影喊。
傅行歌冷冷地回頭:「又不能用,看有什麼用?」
梁雲止的表情瞬間委屈:「還有病毒呀老婆,我怕病毒傳給你呀。」
傅行歌:「我怕病毒?」
梁雲止:「我怕。」
他怕她受罪,也怕承受任何一絲可能會失去她的風險。所以,在他確認自己完全健康之前,不管他多想,不管她多勾人,他都得忍著。
6
傅行歌結婚的消息,是一位在美國的朋友在電話中無意提起的。顧延之心裡悶了一下,終於還是愉快地說出了祝福。
傅行歌終於結婚了。嫁給了梁雲止。這並不意外。當年梁雲止出事時,顧延之曾試圖向傅行歌隱瞞梁雲止的死訊,後來他發現,她在刻意迴避與梁雲止有關的消息。他還以為是好事,沒想到,那只是傅行歌爆發前的沉默。傅行歌終於追隨梁雲止的腳步而去,並且,成了拯救梁雲止的人。
梁雲止死而復生,但是毀了容貌。顧延之特意去美國探望過他們,假裝很瀟灑,假裝像遠道而來的老朋友。
他看到了很多傷心的瞬間。
梁雲止半張臉似魔鬼,可傅行歌眼裡只有他。她總是主動和他說話,主動牽他的手,主動與他擁抱。
顧延之從未見過那樣的傅行歌。他以為,她永遠都是冷淡疏離的,不會與任何人親近的。
不過是因為她心裡喜歡的人只有梁雲止罷了。
雖然顧延之早已知曉這個事實,但他還是痛不可抑,灰溜溜地回來了。
從二十一歲到二十八歲,七年了。他喜歡傅行歌七年了。這七年裡,他抗拒過,沉陷過,掙扎過,也放棄過,但從來沒有釋然過。
愛一個人這件事,就像一開始不知道為什麼會是她一樣,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不再是她。
她結婚了。她不會給任何人機會了。不,她從來不曾給過她不喜歡的男人任何機會。他該徹底地放棄了嗎?
還是工作吧。忙碌可以治療一切,至少可以收穫金錢。
「李秘書,下午的行程。」
「顧總。三點你有一個採訪。四點你有一個會議。去清邁的飛機是晚上八點。」聽起來顧總的心情不太好,秘書在電話里小心翼翼地請示,「田記者已經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了,現在讓她進來嗎?」
「讓她進來吧。」掛了電話,顧延之在雜亂的桌上找剛才被自己丟棄的領帶,然而並沒有找到,他是一個有能力的老闆,但不是一個有條理的老總。不過找不到就算了。反正只是一個寫財經聞的小記者,也不用太正式。
田小戀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有了敲門的勇氣,天知道她為了能與他有接觸都幹了些什麼――她一個化學碩士,跑來兼職做一個財經記者,說好聽點是跨界人才,其實――就是她為了能有一個與顧延之相處的機會而亂來。
不過呢,來都來了,緊張也沒用。咬咬牙上吧。
「請進。」顧延之放棄了找領帶,連帶也放棄了整理混亂的桌面,不過,掉到地上的一張傅行歌的照片,他還是得低頭撿起來。
「顧總你好,我是風財經的記者田小戀。謝謝你願意接受我的採訪。」因為緊張,田小戀一進門就做了自我介紹,然而她介紹完,才發現辦公桌後面根本沒人。
人呢?
顧延之撿了照片後,從桌底的空隙看了一眼,只看到一雙職業高跟鞋,以及一雙纖細柔白的小腿。職場女性很平常的穿著,他的秘書也經常這麼穿。但是,這雙腿是不是有點兒不一樣?
顧延之站起來看向對方:「你好,我是顧延之。田小姐……是你?」
顧延之很驚訝,不但驚訝於來的居然是舊識,還驚訝於他居然還記得田小戀長什麼樣。自從認識了傅行歌之後,他從不曾記住過其他女孩的臉。
「顧學長,你好哦。」他竟然記得她!田小戀的心怦怦直跳,比起五年前,顧學長看起來更迷人了。
如果他的手裡拿的不是傅行歌的照片的話。
田小戀盯著自己的手,顧延之才忽然發現自己還拿著傅行歌的照片。忽然之間,他有些慌亂地將照片反扣在桌上:「你不是化學系的嗎?怎麼做起記者了?」
那……還不是因為想像今天這樣站在你面前與你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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