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太吵了,我一般都是自己做飯。對了,下午的實驗你有什麼想法嗎?」梁雲止一邊說話一邊把筷子遞給了她,仿佛他準備好了兩個人的飯是極其自然而然的事情並非刻意,他把話題引到了下午的工作上,快又巧妙地化解了傅行歌覺得去別人家吃飯所產生出來的最後一絲尷尬。
「我覺得有兩個材料的數目應該調整一下,是這樣的……」傅行歌一邊說著工作,一邊接過筷子順著本能就開始吃,她並不是一個過分矜持的姑娘,她所有的冷漠與拒絕,只不過是因為她認為自己需要一種理智舒適的生活狀態,所以梁雲止談了工作,讓她瞬間沒有了私人交往的人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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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又看了一下資料,覺得還有三個元素的變性太大了,可能影響了結果,我想一個一個拿出來單獨再試一次看看……」她一邊吃著飯,一邊說著自己對實驗的看法以及對失敗的總結,大概是說得太過專注了,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梁雲止一邊吃一邊用勺子把她覺得好吃而多加了兩筷子的燒茄子拔到了她的飯碗裡。
「謝謝,我還有一個想法……」傅行歌一邊吃一邊專注於實驗裡的內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梁雲止對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所顯現出來的有點過於親密的小曖昧。更沒有注意到他看著她的眼神,除了專心傾聽,還有要滴出水的溫柔。
飯後梁雲止還準備了水果,是熱量比較低維生素比較高的小番茄,他把那盤洗好的小番茄放在了電腦桌邊,打開了一個網頁:「昨晚我也剛好看到了你所說的這幾種材料的資料,應該都是最的,你有興的話,可以在這裡看一看。」
傅行歌當然有興。她坐過去一邊吃著小番茄一邊看國外最的論文的時候,梁雲止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把餐桌收拾了,在陽台邊的小水池洗碗。傅行歌看到了一個很的論點想和他討論時,轉頭便看到他拿著一杯咖啡,倚在陽台門邊正在看著自己。
因為背著光,傅行歌有點看不清楚梁雲止的表情,但是她覺得他乾淨好看,有一點小小的她說不出來的憂鬱。
「你要喝咖啡嗎?這篇論文裡,提到了一個很的觀點,這個觀點我覺得跟我們要做的實驗有一些關係,這裡說到……」一連串英文的專業術語被梁雲止用英文流暢地說了出來,有兩個單詞,傅行歌知道它們的讀音,但是還沒有正確的理解它們的意義,但梁雲止這麼一解釋,她就懂了。
兩個人一個吃著小番茄,一個人喝著咖啡討論一篇在別人看來級晦澀又無的學術論文,大概誰也想不到這兩個人之間會發生愛情之類的情感反應吧!
傅行歌當時也從來沒有想過。直到後來她和別人也在相似的情景上討論了相似的問題,她才從自己厭倦無的情緒中,感知到了梁雲止對於自己的與眾不同的意義。
顧延之就是在這時候來敲門的――不是敲梁雲止的門,而是在敲隔壁的傅行歌的門:「小傅,是我。顧延之。我看你一直沒有下樓,給你送了晚飯。」
梁雲止看向了傅行歌。
傅行歌伸出纖長柔白的食指放在粉嫩的嘴唇中間,示意梁雲止不要出聲。
梁雲止的眼神在瞬間便濃郁起來,他的目光無法那隻漂亮的食指,還有與食指親密碰觸著的嘴唇……
幸好,傅行歌根本不看他,她專注地看向門,儘量悄無聲息,等待顧延之從她門外離開。
她知道所有。她只是不知道我的心意。――梁雲止
第6章原來一件事的有和無,讓你覺得不適還是舒適,並不在於環境,而在於和你一起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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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因為那頓飯的關係,又或者是覺得梁雲止的冷漠與自己有相似的地方,傅行歌對梁雲止在自己身邊這件事情有些習慣了。兩個人早上多半會一起出門下樓,從實驗室回來的時候,也經常會同路。
讓她感覺輕鬆的是,梁雲止從未講過與工作無關的話題,最多講一兩句與晚餐有關的話題,不過是問她食物的內容,她對食物沒什麼挑剔,談話一直也很輕鬆。
如果不是經常會見到顧延之的話,傅行歌想,大概自己會因為習慣了梁雲止的存在而去思考他真的喜歡自己的可能。
只可惜,顧延之總是等在樓下。
顧延之就站在研究生宿舍樓樓下的那棵香樟樹下,他穿著乳白色的薄毛衣,藍色的牛仔褲,手裡拿著一把粉色的雛菊,看起來清帥氣。看到梁雲止和傅行歌並排下樓,雖然經常會被這一對璧人刺痛眼睛,可他還是笑了:「小傅。梁助教。」
顧延之打著招呼靠近,忽然伸手抓起傅行歌的手,將把那把粉色的雛菊塞到了她的手裡:「你們實驗室的色調太單一了,這束花應該放在裡面很好看。」
顧延之說完話就走了,走得很快,仿佛害怕傅行歌會把當著他的面把他的花扔掉那般。
傅行歌確實想把花扔掉來著。但是當著梁雲止的面,她又覺得不應該讓他看見自己太冷酷的一面――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然後,她居然就把那把粉雛菊拿到了實驗室里,找了個廢棄的燒杯插了起來。
傅行歌在插花,自然也錯過了梁雲止失落滿滿的眼神。
即使她看到了他的失落,那個時候的她對情感的感知如此遲鈍,梁雲止又掩飾得太好,她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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