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脸红?想到什么了?”白卓寒盯着她。
“没什么,”唐笙赶紧摇头,又撸撸猫,仰起头问:“那它,就叫糖糖么?”
“嗯。”
唐笙把猫交给芳姨带着,准备上车出发。可就在这时,白卓寒的手机突然唱响了。
听完了对方的话后,男人的脸色变了——
“卓寒,出了什么事?”唐笙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阿笙,我们改天吧,爷爷那里出了点状况。我要赶去医院。”
“爷爷?”
唐笙也听说了老爷子前段时间入院的事,据称是被白卓寒给气着了。
她本想过几天亲自去医院看望他一下。现在出事了,自然也焦急万分:“要不要紧?我……我能跟你一起去么!”
“不用了,你先在家等着吧。或者跟疗养院联系下,找时间再去接卓澜。”
“那我……我先自己过去看看他吧。上次临走的时候答应过他,我不想食言。”
虽然唐笙知道,白卓澜已经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可他还活着,活着,就意味着她应当对他信守承诺。
“你一个人,晚上回来开车太不安全了吧?”白卓寒担心。
“没关系。要是太晚了,我就住那边的酒店好了。”唐笙点点头,“反正周末也没事,我想多陪陪他。”
“自己当心。”
白卓寒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上了车。
唐笙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那种感觉很不美妙。
相比面对着已经这样子的白卓澜,至少唐笙还可以照顾他,可以陪伴他。
可是白卓寒呢?
这个把所有责任都一肩挑上的男人,已经将自己永远游离在外。让她连守在他身边共同面对的资格都没有了。
唐笙甚至会有一丝偏激的冲动,想要回到曾经被他伤害被他侮辱的那段日子——至少那个时候的白卓寒,还愿意用责怪她的方式来为自己减压。
这会儿唐笙前脚把车开出了院子,并没有发现冯写意的车与她错道而过……
“冯先生?您怎么来了?”芳姨下来开门,看到冯写意后十分惊讶,“少奶奶刚刚出去——”
“白卓寒呢?”冯写意笑眯眯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芳姨就更奇怪了,“先生?先生现在不住在这儿。”
她心里犯嘀咕:明知道他们都离婚了,还问东问西的干嘛?上回枪子儿还没挨够啊!
“没关系,他不在就好。”冯写意挥挥手,就见一个搬运工抱着个大箱子进来。
“这是我和阿笙上次逛街时买的,今天正好送货。现在还用不上,先放客房吧。”
芳姨又不傻,看着包装盒上婴儿床的图案,压根就没有需要猜测的悬念好么!
“这是……床?少奶奶她……”
“嘘!阿笙说想先生完孩子再办婚礼,我尊重她就是了。辛苦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她不说,您也别多问。”
“原来上次——”芳姨想说,原来上次白卓寒开枪打他是这个原因?
她只是个女佣,对主人家的私生活从来不过问。但这并不表示,她不会过脑子猜测。
冯写意只笑笑,不解释。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个孩子他既然认下了,就总有办法让白卓寒相信——
他与唐笙之间,将再也没有可能了!
***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白卓寒目光凝重地看着病床上呼吸一簇一簇的白瑞方。
“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他问身边的主治大夫。
自从上次爷爷哮喘发病后,在医院已经住了半个月了。白卓寒不是没来看过他。但他生着闷气,每次都骂骂咧咧。
白卓寒觉得,有精神骂人则说明这老爷子身体硬朗着呢,根本就没想过他会突然病危。
医生解释道:“今天中午老先生突然说胸口闷,送去急救的时候呼吸已经很困难了。起初我们还以为他只是哮喘又发作得厉害,后来才察觉,是左心室波冲式梗塞。
以他这个年纪来看,即便手术后,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可我记得他并没有心脏病。”白卓寒皱紧了眉头。
看着病床上白瑞方,仿佛一夕之间就从雷厉风行的老当家,变成这样一摊病骨,白卓寒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病因情况有多种,可能是情绪环境,也可能是药物引起。当然,老先生也已经快八十岁了,突然出现心脏机能缺损的症状,也不是很难理解的。”
就在这时候,二叔白靖怀带着白天茹匆匆赶了过来。
“爸!”
“爷爷!爷爷他怎么样了!”
白卓寒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冷漠地回了一句,“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大夫说,也不见得还剩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