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一定是你干的!”白靖怀本来就恨透了白卓寒,眼下这个境况,更是让他如同跳墙的狗一般焦躁。
要知道,老爷子连遗嘱都还没来得及改呢。
如果这个时候撒手人寰了,现在白家的一切,可真的就全部落到继承人白卓寒手里了!
他们一家人的脑袋加在一起都不是白卓寒的对手。若是没了老爷子,那可真的算是大势已去了——
“白卓寒!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会不得好死的!”
白靖怀气得歇斯底里,差点跟着老爷子一块发病发过去。
“现在到底怎么办!老爷子在的话他多少还能有些顾忌,如今谁还能治得了他?天翼还在拘留所里,咱家的房子也都已经抵押给高利贷了。他要是再不肯把我们的钱吐出来,我就,要么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白天茹咬咬牙,扶着气得直跺脚的白靖怀:“爸,先别急,我还有招呢。”
***
白卓寒独自站在停车场中央,路灯晕着一点寒霜。
他一边吸烟一边思索,最后摸出手机,拨到上官言那里。
“帮我查个事。”
“你忘了你一脚把我踹回东南亚了么?”
“少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回来泡韩书烟了?”
外面寒风刺骨,屋内暖炉徐徐。
上官言夹着一本童话书,给床上的小蛋念完一篇故事。这会儿男孩刚刚睡着——
而楼下的门也轻轻发出旋转钥匙的声音,应该是韩书烟回来了。
“有屁快放,我要给她弄宵夜去了。”上官言才不管虐不虐狗呢,反正他觉得,当老婆狗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我爷爷突然病危,我怀疑是有人在他的饮食或药物里下了什么东西。
你帮我查查。”
“steven,”上官言打了个无奈的呵欠,“你以为我是福尔摩斯么!这已经算是刑事案件了,你不是应该报警么?”
“因为表面上来看,爷爷去世,我受益最大。”白卓寒想了想,“由我报警反而显得像贼喊捉贼。”
“你顾虑这么多,真的不怕脑袋哪天突然爆炸么?”上官言摊了摊肩膀,“不过这种事实在没什么头绪。老爷子以前的事我们也不了解,结下世仇恩怨的多了,谁都有可能捅刀子啊。要不这样吧,我再去找那个侦探程先生帮忙好了,虽然收费很高,但至少专业又靠谱。
上次钧天集团的事,多亏了他们才能查的那么清楚——
说实话steven,我也没想到,钧天破产的背后,居然会有这么不可置信的隐情……。”
“是,钱无所谓,你找他安排吧。”白卓寒闭了闭眼,又说:“不过提起钧天集团的事,你觉得我的策略对么?”
“你指的是,把向绅安排到海山做CEO。让他跟冯写意——”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白卓寒苦笑一声,“不过,这也是向大哥自己的选择。”
“唉,只是可怜了叶溪。”上官言唏嘘一声。
“跟我姐扯什么关系。”
“你真傻还是假傻啊?叶溪这么多年不嫁人,心心念念的还不就是向绅?”
“你别开玩笑好么?他们是拟定血亲,都做了十几年兄妹了!”白卓寒一直以为,白叶溪不谈恋爱只是因为她的个性太女权。实在无法想象她痴情暗恋而求不得的样子,得有多招人心疼。
“反正我看人一向很准,你信不信随便。”说完,上官言就匆匆挂了电话,因为他从阳台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了韩书烟进来。
“刚回来啊。”上官言接过她的一身风雪,伸手抚了抚她的短发。
“嗯,移民手续很复杂,今天又跑了好几个地方。”
“有那么复杂么?”上官言眯着眼笑了笑,“只要跟我结婚,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移民了么?要不今年春节跟我回英国吧,我爸是中英混血,一直保持着华夏民俗传统。我想,我的家人一定很喜欢你和小蛋。”
咣当一下,韩书烟拎着的蛋糕差点砸在地上,还好上官言机敏地接在手里。
“嘘!小蛋刚睡着,我们下去说吧。”他搂着韩书烟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出门。
“那这蛋糕就留到明天当早餐吧。”
那是一盒草莓瑞士卷,精美的盒子上有雪花甜美的气息。韩书烟出门时顺便给儿子买的。
“还留得到明早么?”上官言扶住韩书烟的肩膀,沿着她敏感的脖颈吻了又吻,“我去调柠檬安神茶,当宵夜吃掉吧。”
“那小蛋早餐怎么办?”
“我给他煎蛋好了。放心,吃啥补啥。”
蛋:excuse-me?
坐在温暖的壁炉前,上官言用精美的餐盘盛放了冰甜可口的点心。
韩书烟有点惊讶:她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这样的餐具。文艺清新款,跟gay似的。
“你一个女人,都不懂点生活上的情调。用的餐具像解放前一样,我都帮你换了。”
韩书烟:“……”
“上官,”韩书烟用叉子挑了一小块蛋糕,食不知味地送进了嘴巴,“如果有天,你发现我跟你想得不一样……”
“茶有点苦,等下我加点蜂蜜。”上官言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按着她的肩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