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不用再麻烦你照顾我。”其实岑妩的右手臂还肿着,像萝卜,但她不好意思告诉江韵。
“那可太好了。我终于不用伺候公主了。行,你去休息吧,有什么叫我,我先去睡会儿。”江韵打了个哈欠,去睡隔壁房间了。
岑妩进了屋,环顾四周,衣橱里挂了很多老太太穿的衣服,李允说过,这是周闻奶奶以前住的房间。
岑妩踱步到窗外,看了看下雨的废码头,只有几艘破船无人在意的停泊。
她坐下,掏出手机看了看,小姨冯燕珍没给她打电话,外婆吴槿也没给她打电话,他们不知道她被学校里的同桌放蛇咬伤了。
岑妩寂寂的想,要是那天她倒在大街上,周闻没有来,她会不会死呢。要是她死了,谁会伤心呢。
岑妩越想心里越空,倒在床上睡了一觉,结果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的书包里还有蛇,不止一条,黑乎乎的缠在一起,蹿出头来咬她。
她后背发凉,出了一身冷汗的睁眼醒来,入目的却是贴在墙上的月份牌美人图。
穿旗袍,烫卷发的民国女人在画中盈丽的对岑妩笑。
画早就古旧得泛黄了,上潮后起泡的页脚写满了电话。
学校赵老师,医院陈医生,派出所李淡,豆腐店,菜场,鱼店,各种各样的人的联系方式都在。
最下面,名字写得最大,数字写得最用力的,是周闻的电话。
岑妩看到周闻的名字跟电话,心里的害怕忽然少了一大半。
那些电话应该是周闻奶奶拿笔写的,岑妩想起吴槿也这样,人老了,记性不好,总是随手把别人的电话写在墙上。
盯着墙面,把周闻的电话号码在心里背了下来后,岑妩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她想起那个说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其实她最怕的动物就是蛇,第一次陆振旭在教室里把橡胶蛇丢到她的课本上时,她就被吓傻了,但是她还要装作不害怕的样子,她知道,如果表现出害怕了,陆振旭就会很得意。
岑妩以为这个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陆振旭会更加变本加厉。
这两天她没去上学,都不知道周闻跟江韵是怎么帮她跟学校说的。
岑妩心里念着等周闻回来,她要好好问问他。
心里不断的想起周闻这个人来,准备去找水喝的岑妩甫一拉开房间门,就听到江韵在跟人说话。
“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可把她照顾得好好的,我从来没在医院给谁守过夜,上次我妈胆囊
炎,在县医院切胆囊,住院几天我都是让我哥去陪的,现在我给这个女高中生在医院里寸步不离的守夜,你说你要怎么犒劳我?”
江韵的语调一直是娇滴滴的,跟她平时跟别人说话的方式完全不一样。
“你亲我一下。”等不到男人的回答,江韵自己帮他想了个法子。
他的仰月唇性感得要人命,跟了他的女人都想被他吻,还要吻遍全身,特别是那些经不住被吻的娇软部位。
可是男人好像风流惯了,从不拿她们当回事,从来都是吝啬的,连一个吻都不舍得给。
“亲我一下,好不好。”江韵不再撒娇,软软糯糯恳求的口气放得很卑微了,求一样的。
男人丝毫不被打动,不以为意的笑了,口吻懒倦,语气漠然,“想什么呢,刚跟人比完车回来,累死了。先让我进去洗个澡。”
“不行,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进屋就得先亲我一口。”江韵站在他房间门口,掩住门,不让他进去,执意要跟他玩暧昧游戏。
脾气不好的男人很快就开始不耐烦了。
“我不亲你,让我进去。”他沙哑中带了点磁沉的声音在小楼房里响起。
两层楼的楼房太安静太空旷了,以至于烘托得突然出现的他不仅人好看得过分,声音也好听得过分。
岑妩悄悄翕开门缝,亲眼看见了,就是周闻回来了。
岑妩瞧着他,心跳加快的听他跟江韵说话,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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