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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她再也動不了沈靈書，動不了沈家在大鄴軍中的威名。

那積山如岳一樣的巍峨高山，她蕭家再難翻越。

蕭後失神一般，跌坐在身後鳳榻上，再難將息。

——

傍晚，6執回到明德殿時，卻發現采茵在床榻前餵藥。

他眼神動了動，旋即快步走到榻前。

小姑娘臉色雪白，雖染著病氣，卻終究還是醒了，一雙漂亮的眼眸朝他笑了笑。

6執低聲道：「我來。」

采茵拿了兩個軟枕頭，扶著沈靈書起來，然而這一餵便嗆得咳了幾聲，沒有生氣的小臉愣是咳出了紅暈。

誠如6執這自幼錦玉堆起來的人兒，餵藥屬實是難為他了。

采茵猶豫道：「殿下，還是我來吧。」

這一碗藥熬了兩個時辰，若都灑沒了她家姑娘可怎麼辦……

一炷香後，采茵將藥碗托盤收拾出去後，屋子內便只余他們二人。

「好些了麼？」6執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靜，大掌探上了她的額頭。

沈靈書點頭，晃了晃手，示意她身子已經有力氣了：「謝謝殿下，您又救了我一次。」

6執眼色沉了沉，語氣不自覺有些不悅：「裊裊與我之間，還要說這些？」

女郎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救命之恩不能忘。」

「所以你，不會再忘記我了，對麼？」

沈靈書一怔，不明白他緣何說出這種話。

6執卻是從懷中掏出一白玉雕絞絲紋手鐲，溫聲道：「下午出門時回來順手帶的，看見這玉的水頭顏色極好，很是襯你。」

沈靈書更懵了，怎麼說著話好端端的送起了飾。

卻見那邊太子殿下深呼吸了幾次，喉結滑動，幾次欲言又止。

他唇角翕合著，卷了舌頭般，好半天才將話捋順，卻低著頭不敢去看沈靈書的眼色。

那當朝面對天子百官亦挺著倨傲腰板的一朝儲君，如今卻懊惱著背過身子，如鯁在喉

默了許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可若細細聽，那暗啞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

「裊裊，孤替你除去了兵部，那些捏造你沈家的證據再也不會問世。蕭葶那日尾隨你在糕點中下毒，孤也將她送進了大理寺。所有，所有你厭惡害怕的事情我都可以護著你，你喜歡的東西，我也可以試著去陪你喜歡。」

6執轉過身，清冷的神色透著疲憊，聲音卻溫柔：「說你不會離開，會永遠陪著孤，好嗎？」

沈靈書美眸睜的發酸，悄悄垂下頭。

半晌，她輕聲道：「6執，我想吃栗子糕。」

「我去。」

男人扶著她的肩，輕輕啄了啄她的唇，「等我，很快回來。」

沈靈書看著男人疲憊的背影漸漸遠去，神色有些悵然。

采茵走進來，看著姑娘落寞的神色，猶豫了半天，還是勸道：「姑娘，殿下現在好像已經改了挺多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