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前,真真在家整理舊書,無意間想起一些舊教材存在衛揚家裡,想著取回。
衛揚一邊滿嘴答應,一邊又打探著她的口風,問她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麼。
她能聽到什麼?
無非是紀修交了女朋友。
掛了電話,她換下鹹菜色的睡衣,開始化妝。
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在紀修家門口了。
時間不對,她已做好在門口苦等的準備,可突然的,隔壁的門打開了,走出一個穿裙子的俏麗少女。
「真真,你想喝蜂蜜檸檬紅茶嗎?」
廚房裡,顧奈在問。
「好。」
回頭,兩隻貓蹲坐在地板上神情警戒的瞧著她,盯得她莫名鼻子發癢。
真真忍住噴嚏,繞開它們,走向廚房。
廚房爐灶上架著一隻燒水的銅壺,顧奈從冰箱取出兩顆金黃飽滿的檸檬,正用粗鹽擦洗。
見她進來,顧奈朝她一笑,「你對蜂蜜過敏嗎?如果不能喝,我們就改成楓糖。楓糖在冰箱上層,可以幫我拿一下嗎?」
真真打開冰箱,蔬菜水果被整齊地擺放,顏色種類齊全,這是一個會讓強迫症兼重度潔癖覺得養眼的冰箱。
她取出楓糖,放到砧板邊,輕笑:「這個家什麼時候變這麼講究了?煮水用銅壺,光是糖就準備了七八種?」
顧奈打開水龍頭,將檸檬放在水下清洗,耳朵紅紅,極為不好意思。
如果當面告訴真真這些都是她慢慢添置起來的,似乎有點示威顯擺的意味。
她覺得眼下還是不開口為好。
因為紀修說,面對真真,要少說多做,真真聰明,自然會懂。
她問紀修:「真真對你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面對陌生人的紀修眸底總是很冷很淡,結著薄冰,讓人望而卻步。只要他一生氣,很多人都會遭殃似的。
顧奈實在好奇,真真究竟有多喜歡紀修,才會連屬於他骨子裡的壞和殘忍也一併接受?
這麼一想,真真可真是個慷慨慈悲的女孩,換作是小時候的顧奈,面對這樣一尊凶神惡煞,老早躲到姐姐身後去了。
面對她的體溫,紀修目光往她正在織的第七個花杯墊看了看,迅移開回到她臉上,淡淡說著:「她是我童年的一部分。」
是他少年時品嘗到的苦澀。
是他整個青春為數不多的懊悔,也是他午夜夢回的無怨無悔。
「她是我的朋友。」他撫摸她的臉頰,嘆息,「很厲害的朋友,堅強遠勝於我。哪怕世界對她傾軋,無盡頭的惡意對她相加,她也能咬牙把世界扶正。」
這個定義太深奧,也太寬泛了,顧奈不解,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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