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被这一声大喝震得脸色发白,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仰。
就连站在高处的天盛帝都被吓了一跳,往后退时,绊到了宸妃,一屁股跌坐在龙椅上。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萧阳发火。
在他们心中,九皇子萧阳只是一个出身好,运气好的草包罢了。
萧阳挺胸昂首,怒目圆睁,手臂如利剑般指向萧晨:“我若有罪自有国法审判,国法不容私情,你萧晨凭什么用半年俸禄买一条人命命。
说轻了,你这是是为兄弟之私,至国法于不顾;说重了,你这就是用朝廷纲常法纪,为你萧晨自己赢取人情。
今日是我,明日换做其他犯了死刑之人,大皇子是不是也要用钱买下他们的命来。
朝廷给你发俸禄,就是为了让你结党营私,徇私舞弊的?“
萧晨万万没想到一向懦弱的萧阳竟然如此刚烈,且伶牙俐齿道自己难以反驳。
没有哪个皇帝喜欢手下人结党营私,特别是天盛帝这种多疑的君王。
他顿时有点慌,眼睛迅速扫过站在另一侧的大臣。
能参与这种皇室丑闻的大臣,不但位高权重,而且深受天盛帝的信赖。
只是天盛帝这些年沉迷于酒色美人,放任年皇子夺嫡,这些大臣也都各自选择了站队。
眼见萧阳吃瘪,他的犬马,当朝兵马尚书陈大宇立刻站了出来。
“一派胡言!“
“九皇子你犯下滔天大罪,不但不知道反省,还咆哮朝堂,顶撞君父,污蔑皇兄,真是丧心病狂!“
“大皇子替你求情,一来是心疼皇上育儿数载的辛苦,其心纯孝;二来是顾念兄弟情谊。九皇子不但不知感恩,反倒以偏概全,想要将大皇子的孝悌之心说成的徇私舞弊。“
“臣为官多年,当真没有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陈大宇的话音咄咄逼人,每一句都是是朝着置萧阳于死地去的。
周围大臣不由得对他侧目。
讳乱后宫已经是弥天大罪,若是再加上不守法纪,不遵孝道这些私德之亏,萧阳此人便永远会被贴上逆子的标签,将来谁敢站队萧阳,就意味着要被千夫所指。
这不但是要不萧阳逼入绝境,也是要彻底断了其他人支持萧阳之心啊!
若是换了别的父亲,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就算不打人,也会生气。
但天盛帝不但没有维护萧阳,反而频频点头,咬牙切齿地给萧阳下定义:“确为逆子!”
轻轻四个字,彻底斩断了萧阳心中最后一丝父子之情。
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政敌。
既然是政敌,自然也不用顾及谁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