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赵姐……”
怎么办啊!她要怎么离开这里?薄司寒到底要把她关多少天才能放她出去。
一股绝望感油然而生,温言娇弱的身体顺着房门轻飘飘地滑落,紧接着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温小宇跳下床,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母子两人紧紧相拥。
整整一天,薄司寒都没有来过,没有人理会她,或许她死在这里面,都不会有人知道。
温言的病又开始作起来了,每次胃部都是毫无征兆地绞痛,她咬着后槽牙,秀眉紧拧,手捂着胃,衣服被她的手抓得皱皱巴巴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正常人都会难受,何况她这个癌症晚期患者,实在是没辙了。温言在破烂的保姆间里四处翻找着,渴望从中寻得一点食物充饥,缓解那无以言说的疼痛。
但事与愿违,她翻遍了整间房,都找不到一丁点可以吃的东西。
她进了卫生间,看着那水龙头,闭了闭眼,告诉自己,就算是喝水也好,她不能饿死在这里。
于是她拧开了水龙头,将干燥的嘴唇凑近,让那清澈的水进入喉咙灌输至心田,温言像是一棵在烈日炎炎下即将枯死的野草得到了大自然的滋润一样,重新获得了生机,她贪婪地喝水,用大量的液体装满了空肚子,让自己潜意识里不再有饥饿的感觉。
喝着喝着,温言不小心被呛到了,她止不住地咳嗽,面目有些狰狞。
温言捂着胸口,舒缓着气,终于好受了一些,但喉咙还有明显的灼烧感,这种感觉随之蔓延至胃部,胃部灼热,似有干柴烈火在燃烧。
一股反胃的恶心感上升至喉咙,酸胆水连同刚才喝进去的水全部吐了出来,乍然间,又恢复了饥饿的状态,呵,她这颗破烂的胃,连水都融不下了吗?
“妈咪,你好难受的样子啊,你生病了吗?”温小宇泪眼朦胧,饱含着对温言的心疼。
温言强颜欢笑,用力地摇着头,两手抱紧了他:“妈咪没事,小宇乖,妈咪让你受委屈了。”
温言睫毛颤抖,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
温小宇靠在她怀里,仰头看着她的眼睛:“妈咪我肚子好饿,我们是不是一直不能离开这里了?我们会饿死吗?”
“不会的,妈咪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温言心中非常愧对这个孩子,四岁的他,就要承受这么多,以后长大回想起来是怎样的阴影。
温小宇退出了她的怀抱,走到洗手台前,因为营养不足,温小宇比同龄的小孩个子较低,而且洗手台较高,所以他只能踮起脚尖,拧开了水龙头。
两只手并拢在一起,让清澈的水流流在手心里,接着低头喝进了肚子里。
这一幕,温言怔怔地看着,她的心狠狠地抽痛。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撑不了多久的,她没有手机,联系不了外面,而且薄洛洛也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
佣人们一个个都不敢违抗薄司寒的命令,有些还巴不得她一辈子都不出去,那她还能指望谁。
温言拨开了窗帘,上午的阳光很明媚,透过窗户射进来,站在窗户边,这里是三楼,窗户外面是花园,属于别墅的范围,这么高的地方,温言跳下去,不死也得残疾。
这么高风险的做法,不可采取。
她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管家王叔正在花园里给花浇水。
温言那颗绝望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要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