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七品才人,得了一回宠就目中无人,也不用皇后动手,暗地里等着收拾的大有人在!恐怕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两个人真是,昏了头了吧!
秋桐和秋红被夏如卿的目光吓住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当下麻利地替夏如卿装扮好,主仆三人去了椒房殿。
正六品往上的才有资格去给皇后请安,夏如卿是七品才人,没资格去殿内磕头,只跪在椒房殿的门外磕了三个头。
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女玉兰迎了出来。
“娘娘说夏小主昨晚服侍皇上辛苦了,叫赶紧回去歇着!”
说完又递上了一个雕漆托盘,红布盖着,掀开里头是一套翡翠的簪花头面,成色一般,但还算精致。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赏赐!”夏如卿又规规矩矩磕了头,接了赏赐告辞离开了。
这厢,皇后打发了来请安的宫妃们,回了内室,玉兰跟着进去伺候。
“娘娘,施贵妃今早从咱们这儿出去,就去了太后娘娘那儿!”玉兰说着给皇后递过去一碗牛乳羹。
皇后微微眯眼,然后笑了:“她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个小小才人而已……”
仗着背后有太后撑腰,又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她惦记皇后之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己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
皇后舀起一勺牛乳羹,并没有往嘴里送,而是思索着什么。
“施妹妹伺候皇上,已经辛苦太久了,本宫让人给她分担一些!”说完,美滋滋地将一勺牛乳羹送进嘴里,满口香甜。
……
接下来的几天,皇帝并没有翻牌子,皇后的心连同整个后宫的心都放下了。
夏如卿地位低又低调,才得宠了一回,在后宫里连个浪花也没翻起来,毕竟宠一回就再也没见过皇上的人多了去了。
然而,就在众人都已经把她遗忘了的时候,皇帝还是没忍住,又召寝了。
这一回可没有嬷嬷来教导了,全都要自己准备,夏如卿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实在太折腾人了,看他表面优雅的模样,还以为是个斯文的,结果却截然不同。
夏如卿挑了一套天水碧色的宫装,又把皇后赏的那套翡翠头面拆开来,只戴了两根簪子,一对耳坠,又让秋红给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薄施粉黛,点上绛唇。
不得不说,这副身体五官实在精致,虽不说是顶拔尖儿,但十分耐看,尤其是那一双杏眼,清澈见底。
傍晚的时候,夏如卿坐了春恩车又去了紫宸殿。
赵君尧穿着宝蓝色常服,随意坐在炕上,手边放着一盏茶,正在专注看书,一旁的铜鼎燃香袅袅。
夏如卿行了礼请了安,刚端起茶盏要奉茶,赵君尧忽然抬起头。
“不必了,你也坐吧!”他其实不太习惯别人这么伺候。
“多谢皇上!”夏如卿就在炕桌对面战战兢兢地坐下了,心里吐槽:这人看起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谁又能想到夜里那么粗鲁,果然人不可貌相!
到了夜里,赵君尧兴致浓厚,仿佛森林中的野火,点燃一堆堆柔软的干草;又仿佛疾速的风,在河水丰沛的绿原上游走闪烁。
第二日一早,夏如卿又是天亮才回去的。
天上飘起了雨丝,一场秋雨,将最后一点儿暑气都驱赶殆尽。
夏如卿回去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椒房殿。
仍旧是玉兰迎了出来:“地上湿凉,皇后娘娘叫夏才人免礼!”
夏如卿此时都已经磕完了头,闻言心里冷笑,既然叫免礼你刚才怎么不早说,这会儿又来装什么大度。
面上却仍旧保持着恭敬,领了赏谢了恩,主仆三人正往回走。
不幸的是,夏如卿恰好遇上了来给皇后请安的施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