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镛自从见了秦正后,就一直魂不守舍;
原本以为遇到秦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张邑邑丞,可秦正给他的感觉,一直不咸不淡的,让张镛感觉到非常失望。
张镛回到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张母一个劲儿的问长问短,张镛就是默不作声,好像受了莫大委屈;
张母见劝不动,又把目光投向张父,希望张父能劝劝。
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基本上没受过什么委屈;
张母一见张镛这般模样,顿时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邑丞开口问儿子:“来,说说,今天遇到什么烦心事,跟为父讲讲!”
起初张镛不肯说,沉默不语;
不过事憋在心里,越想越委屈,于是,忍不住一股脑儿,把事情的原委跟了父亲说了,更气呼呼道:“秦正变了,变的我都不认识了,他就是忘恩负义,忘记当初父亲是如何关照他的了。”
老邑丞看着儿子,看着他泄完,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秦正没变,是你变了,你变的功利,变的自私,变得固执,变的目中无人。”
“还有,你父亲我,从来没有关照过秦正,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老邑丞说完,便不再说话。
张镛听完父亲的话,嘴巴张的大大,口水淌下来,也没觉。
在张镛看来,秦正如今当上漳县的县丞,与当初自己父亲的关照是分不开的,总觉得秦正忘恩负义;
可老邑丞清楚,在张邑,自己与秦正基本没有交集,更谈不上关照秦正。
老邑丞不是没想过求秦正,帮儿子谋官。
可面对马邑丞,就让老邑丞打了退堂鼓。
马邑丞背后是何人,张镛不懂,可老邑丞很清楚,是田家,世家大族的田家。
田家可是庞然大物,又跟某个王爷关系密切,那更不是他一个退下来的邑丞可以撼动的。
至于秦正,更不可能为了张镛跟田家撕破脸。
老邑丞很清楚其中的门道,只是没跟儿子说破,怕伤了儿子的上进心。
再说秦正,马车疾驰就到了漳县县丞,进了县衙,见了师傅白清泉,师徒两交谈甚欢。
秦正送了五瓶气血丹和五瓶精元丹给白先生;
白先生每样只要了一瓶,把剩下的都退还给了秦正,秦正有些不解。
白先生道:“我现在已踏入宗师境,可以吸纳天地元气为己用,这些东西对我用处不大,相反,对你有大用。”
“而且你在平渡,你那几个帮手也不弱,如果你想在官场上走的更远,多几个知根知底的朋友,对你而言,帮助更大,这些珍贵的药物,对他们的帮助更有用。”白先生耐心解释道。
“师父说的是,我没想那么多,能在一起的好兄弟,我希望永远都是好兄。我带不少药,他们每人都有份,我放在马车上,就算他们拿去当饭吃,也能吃上好几个月的。”秦正笑着道。
白先生点点头,放下心来,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这次来,不仅仅是来看我这么简单吧,应该还有别的事。”
秦正笑笑,道:“师父明察秋毫,张邑老邑丞的儿子张镛,跟我关系不错,也是个做实事的人。”
“如今的张邑,让那位马邑丞折腾的天怒人怨,总归是不好的,出了张邑往北,就是边塞了,张邑要是乱了,对谁都不好。”秦正一本正经的夹带私货,说的是义正辞严。
白先生莞尔,轻哼了一声,道:“臭小子也学会夹带私货了。张镛我是知道的,品行不坏,能力也有,当个邑丞绰绰有余。至于你,想跑官,就直接说好了,搞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师徒之间,搞这些,就太生分了。”
秦正有些羞愧的挠挠头,道:“嘿,总归要师出有名才行啊。不能平白无故的把人家的官给撸了,这样不好。既然马邑丞干的不怎么样,就该换人,师父你说是吧!”
“好,我同意了,换个邑丞而已,田县尉还不至于跟我翻脸。”白先生霸气承诺,定下张镛为张邑的邑丞。
白先生又叮嘱秦正道:“你回平渡后,别忘记你的职责,替朝廷谋财,只要能搞到钱,你我都可以高枕无忧,至于什么田、范、高、胡,四大世家,都是浮云。”
秦正点头,表示同意,当然,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秦正这小子,年纪不大,可对自己的‘羽毛’还是很爱惜的;
虽然算不上好人,可他也不会轻易向普通百姓伸手,这点儿分寸还是能把握得住的。
秦正志得意满的赶到了平渡,路上倒没有遇到波折。
官道上过往的商贩络绎不绝,随处可见的牲口粪便,堆满了官道,有的地方甚至无处下脚;
幸好秦正坐的是马车,如果步行,踩的都是牲口粪便,回到平渡,还不让汤和几人笑话死。
傍晚,秦正回到自己家中。
汤和、赵刚、刘一柄三人,似乎闻着味儿就来的。
汤和也没给秦正好脸色,数落了秦正半天。
秦正也不生气,还赔笑脸,又安排了晚上开宴,给三人赔罪,汤和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