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淼说话,尉迟宝琪就拱手说道:“启禀大人,下官便是人证,此次就是下官陪同好友徐淼前往刘家讨要他的妹妹,但是刘家非但不还,还出言不逊动手殴打下官,所以下官这才被迫出手自保,打伤了刘家的恶仆!
徐淼所言句句是实,请大人明鉴!”
尉迟宝琪听了徐淼的话之后,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徐淼这一番话,把他们几个摘得干干净净,把他们动手打人,说成了被迫自卫,那么只要周县令认了,他这次出手就没有半点毛病了。
他很佩服徐淼的机智,这小子也不是好人,说起瞎话是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家伙,不过他却很喜欢!嘿嘿!
徐淼等尉迟宝琪说过之后,立即也拱手说道:“认证除了尉迟宝琪之外,还有他的护卫老王和老李,现在也在堂下听候大人提审!
另外草民的家妹也在堂下,她身上现在还遍体鳞伤,伤势未愈,大人可派一妇人为她验伤!只需一看便知!
再之,当时草民在刘家借钱时候的借契,现在也在草民怀中,另外还有刘家家主亲笔所写的供述,也皆在草民怀里!”
说着徐淼便从怀里把借契以及刘恩被逼无奈之下所写的那份供述都拿了出来,举过头顶,呈给了周县令,有衙役立即过来接走了这两份文书,呈到了周县令的桌案上。
听了尉迟宝琪和徐淼的话之后,周县令脸上露出了怒色,先是派人去后面找了个仆妇,让她带徐淼的妹妹徐婉儿到后堂验伤,然后低头开始观看徐淼所呈上来的两份文书。
当看罢了两份文书之后,周县令已经是怒气勃,有钱人为富不仁这种事他早就知道,放高利贷坑害百姓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只是民间之事,民不告官不究,而且老百姓也不敢跟官斗,吃了亏也不敢告官,所以他即便是听闻一些,也不会轻易主动出手,去开罪朝中的官员。
但是今日看罢了徐淼呈上来的这借契和刘恩的供述之后,他顿时也感到非常震怒,按照借契和刘恩的供述相互印证,刘家根本就不是在出借高利贷,这根本就是敲诈勒索,巧取豪夺,按照他们从徐淼家中夺走的财物以及田产,早已出了高利贷驴打滚的利率,已经不是几倍了,而是数十倍之多。
而刘家却尤感不足,硬是又把徐淼的妹妹夺走,意图卖给人牙子将其卖入青楼充当雏妓,这就做的可以说人神共愤了。
如果徐淼不是结交了尉迟宝琪的话,可以想象得到,徐淼和他妹妹的下场将会何其凄惨,万年县乃是天子脚下的京县,但是就在这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种污秽之事存在,刘恩身为朝廷官员,居然如此鱼肉百姓。
他作为万年县令,治下的百姓居然被如此欺凌,且不管他是不是清廉的好官,但是这种事他却肯定是百分之百做不出来的,而且听闻之后,也是怒不可遏。
就在这个时候,他招来的仆妇也从后堂走了出来,眼圈红着,还用袖子沾着眼角的眼泪,走到前堂之后,跪下对周县令哽咽着说道:“启禀大人,奴婢已经检视过那名叫徐婉儿的身体,小姑娘全身上下,一共留有鞭伤三十七处!真的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那些恶人怎么下得去手呀?还请大人一定要为那小姑娘做主!”。com
说着那仆妇就大哭了起来,跪在地上给周县令磕头,为婉儿的遭遇鸣不平。
周县令的脸色铁青,再次抓起惊堂木,在桌子上猛拍一下,厉声喝道:“来人,将这刘家的恶仆拖下去,给我重则三十大板!
还有,陈二何在?”
站在大堂下面听审的陈捕头听到周县令叫他,立即大踏步冲到了堂上,拜倒大声说道:“卑职在!”
“本官命你,立即召集五十名捕快,现在就立即出城,前往刘家,将那罪官刘恩给本官擒拿回来,同时查封刘家,搜查刘家府上的各种借契文书!一并带回来!限你今晚之前,必须要赶到刘家,把一干人犯,全部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周县令厉声对陈捕头下令道。
事到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刘家的恶行可以说是已经彻底坐实,更何况这人证还是尉迟家的二公子,于情于理,这次他都不能姑息养奸了。
虽然刘恩乃是民部的主事,但是他家既然在万年县,犯得案子也是在他万年县辖地,受害者更是他万年县的属民,他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即便是刘恩有官身,但是只要审理过后,将其移交给大理寺再复查一下,这次民部也不能说什么,而且民部的官员,这个时候知道自己民部出了个这样的败类,别说维护刘恩了,恐怕还会要求大理寺对其严惩不贷。
而他这次严惩刘家,不但不会得罪人,还会落得一个好名声,同时还卖给了尉迟家一个不小的人情,所以周县令早已拿定主意,这次绝不能轻饶那刘恩全家,于是当机立断,便下令拿人。
这时候堂下已经传出了板子落在肉上的砰砰声,接着就是刘乾杀猪般的惨嚎声响起,听的人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