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吃过粥转身回卧室之前对重阳吩咐道。
再出来的时候,完全看不出这人昨夜病的骇人。
全身上下一丝病气皆无,眼神恢复了之前澄净冷冽,昨夜披散的长也已经束上了高高的马尾,戴了一个皮制的扣,不用去见天君,所以换了一身银白轻铠,绑着同样是皮的护手,比那身朝服日常和轻便许多。
“殿下。”重阳捧着一个锦盒走到蓝浅面前。
重阳进来的时候,蓝浅已经盘坐在蒲团上埋头开始看卷宗,周围散落一片,案上也是,摆了五六卷,左手还拿着一卷,右手握着笔,轻轻歪着头眉头稍蹙。
重阳跟随蓝浅多年,对他这种表情十分了解,这样表示他家殿下已经屏蔽周围一切声音,完全进入到工作状态,于是重阳自觉地站在一旁。
尽管自己早已经熟悉了蓝浅的工作节奏,但这位部下也坦言,殿下的专注力不是一般的持久。。。。。
他在旁候着,只是见蓝浅偶尔动几下,要么就是找卷宗要么就是写写摘摘,基本上就没大幅度动过,而他自己站在旁边,饶是训练有素,四个多时辰也有点吃不消。
终于,战神殿下似乎是忙完了,抬起了头。
“天怎么黑了。。。。”蓝浅一时懵,自言自语道。
“早黑了。。。”重阳忍不住回道。
“你怎么还在???”循着声音侧看去,又是一愣。。。。。
“没回去休息?”
重阳摇了摇头道:“殿下,东西拿来了,在案边。”
蓝浅将摆在案边的锦盒放到案中央,又将蒲团向后移了移,对重阳道:“回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
“殿下。。。。。真要这样吗?七绝圣手说。。。。”
“无妨,我心中有数。”
“那属下陪着您吧。”
蓝浅侧看着重阳,嘴抿成一条线,想拒绝,可想了想,随后道:“站我身后。”
言毕,打了个响指,灵气腾起化出一面淡蓝色如水雾般的结界将重阳罩住。
蓝浅正了正身子,神情专注严肃,右手指尖微动,揭开贴在盒子上的封印,一枚雕着五瓣莲的白玉扣刹那间从盒子中窜了出来悬在半空。
玉扣腾空之后便开始散出一缕一缕的怨气,怨气横冲直撞,与空气摩擦出一阵阵嗡嗡声,好像数万只飞虫一同振动翅膀。
蓝浅单手画出结界,将这些怨气全部圈住,怨气翻腾了一阵仿佛是感觉自己冲不出去,渐渐开始安静下来化形,这些形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断了头,有的脸上没有五官,有的伸着长长的舌头,有的凄惨的笑着嘴里喊着都去死,还有的痴痴呆呆,对周围毫无反应。。。。。各种各样、千奇百怪,凄凄惨惨。
重阳不是第一次同蓝浅见到这种场景,但每次看见还是要适应一阵。
周围顿时嘈杂无比,而蓝浅依然面不改色,他闭上眼睛,轻轻侧着头仔细分辨着什么,突然他指尖闪烁,灵气化成丝线,冲了进去,将里面不知道什么绑了起来,刹那间丝线绷得笔直,蓝浅暗自用力,那东西绷不住,被一下子拽了出来。
蓝浅猝然睁眼,被丝线困住的东西似乎是心有不甘,突然间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出一声尖叫,开始剧烈的抽搐,紧接着绑在那端着蓝光的丝线瞬间开始变化,那原本的蓝光变成赤红色的烈火,从那头,快向蓝浅这边逼近。
蓝浅丝毫不乱,将自己的法印召出,法印着淡金色的柔光,将那东西罩住,似乎有安抚的作用,慢慢的把它逼得跪了下去,就在赤红色全要消散的时候。
“蓝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