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終於進行到交換戒指的一步,甚至有個小孩直接在後面睡著了。
她語調認真:「其實我鏡子裡都能看見。」
柳拂嬿仰起頭看了一陣,輕輕讚嘆出聲。
陽光恣意傾灑,海洋上折射出耀眼光線。
不過隨著這一笑,剛才走在地毯上時,他眸底那不知名的陰霾,似乎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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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活動一直進行到深夜。
修長指節敲了敲手錶,冷白皮膚襯著清沉的墨綠色錶盤,矜貴得叫人挪不開眼。
隨便瞟了幾眼,換了換視野,她總算覺得自己能量條恢復了一些,又能再多忍受一會兒冗長的致辭。
柳拂嬿簡直有點無語,忍了忍,還是回敬道:「你看我的時候,我可從來沒計過時。」
「你先吃。」
薄韞白將碟子轉遞給柳拂嬿。
柳拂嬿垂下眸,看一眼那瀑布般的奶油,眼底不慎流露出一絲抗拒。
她湊近薄韞白耳畔,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小聲道:「太多了。」
「吃不完再給我。」
當著眾人的面,薄韞白語調如常,笑意清潤,眸底暈開些以往沒見過的情緒,溫聲道:「聽說是英式的紅絲絨香草口味,清甜不膩,嘗嘗吧。」
柳拂嬿直到今天才總算有些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娛樂圈裡的情侶因戲結緣。
婚禮的甜蜜氣氛漂浮在空氣里,碰杯聲不絕於耳,淡淡的紅酒香縈繞在鼻尖。
本就頗有魅力的人,再佯作情真,確實叫人昏沉。
「好。」餘光掃過眾人,柳拂嬿弧度完美地楊起唇角,接過叉碟,嘗了一口。
馥郁如絲緞的口感在舌尖蔓延。確實不算甜膩,清香可口,應當是針對國人口味做了改良。
柳拂嬿很慶幸甜點師有這麼出神入化的手藝,這樣她就有可能把這碟蛋糕全部吃完了。
雖然薄韞白剛才說了那種話,但她這個塑料老婆,難道還真能照著做麼?
說話間,郎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國字臉上的燦爛笑容更多出幾分敬意。
「看來我得和您好好學一學,該怎麼寵老婆。」
聽到這句話,站在他身後的娘嗔惱著打了一下他的肩頭。
眾人都笑了起來。
遞完蛋糕,郎娘去了其他桌,充當氣氛組的賓客也四散開去,他們這裡重歸安靜。
柳拂嬿仍在努力地消滅蛋糕,每吃幾口蛋糕,就端起玻璃杯喝一口水,藉此沖淡口腔里發膩的感覺。
努力時,腦袋認真地低垂著。
幾縷碎發弧度稍彎,自鬢邊散落,散發清雅的茉莉香。
薄韞白拄著腦袋看她一會兒:「吃不下就別勉強。」
「吃得下。」柳拂嬿眉眼堅決,「人家的婚禮蛋糕,總不能扔垃圾桶吧。」
「不是說了麼,給我就行。」
薄韞白很無所謂地說。
柳拂嬿一驚,口中的奶油險些嗆到氣管里。
他還真在等她手裡這一碟嗎?
蛋糕這種東西,沒人能吃得漂亮。奶油的花形早就被攪碎,看起來醜醜的。
柳拂嬿有點尷尬地用手絹擦了擦唇角,又確認了一遍四下沒人,才低聲道:「別開這種玩笑了。」
結果不等薄韞白回答,郎又小跑著回來了,這次手捧的蛋糕切片更足足大了一圈。
「剛才那份是您妻子的,這是給您的。」
他殷勤地遞給薄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