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喬將臉貼到游逸的臉上,鼻尖傳來了古龍水的清香,他恍若置身於另一個身體之中,靈魂放在了陌生的容器中。
游逸閉上眼睛,成為電影劇本中的孫小空,偷偷醞釀著反抗。
謝安喬的手往下遊走,在隔著襯衫摸到游逸的皮膚時,他像觸電一般,靈魂又回來了。
就算是演戲,手前的觸感也是實在的,四面八方投來的灼熱目光也是實在的。
是的。
他的臉貼上了游逸的臉,腿跨上的游逸的腿。
無數雙眼睛四面八方投來,如黑色的聚光燈,將他們拖進深不見底的懸崖。
游逸從繩子中掙脫開來,按照劇本中所指引的那樣,下巴蹭到了他的胸口。
謝安喬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了。
他是游逸的顏粉,喜歡這業務人品雙開花的偶像,但是……他真的演不下去。
雖然這是演員的職業素養,但現實中他們是粉絲與偶像,是剛見面的陌生人,從現實的角度中看,就是相互的性騷擾啊。
謝安喬突然感覺委屈,一種由頭到腳的髒潑滿了全身。
他覺得自己好骯髒,堪比臭水溝飄著的一直破鞋。
他不想繼續試戲了,甚至可以的話,此生都不想演電視劇啊電影什麼的。
但是,他知道這樣的思想是不對的,演戲怎麼能和現實生活聯繫起來呢?
難道演個壞人,就代表演員是壞人嗎?
有歪心思,恰恰就說明自己不是個好演員!
然後這變成了一個負循環,讓他越發覺得自己不是東西。
明明就是試個戲,怎麼內心戲反倒這麼多,還要不要當未來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了?
謝安喬渾身僵硬,一動也動不了了,面對游逸的表演沒了任何反應。
突然的變化,讓房間另一側傳來隱隱的騷動,劇組人員開始竊竊私語。
謝安喬頭重腳輕,向後退了兩步,掙脫開了游逸的懷抱。
游逸放下手臂,瞬間從戲中情緒抽離,皺起眉頭,滿臉疑問地等待一個解釋。
謝安喬咬咬下唇,轉頭看向長桌另一側。
王勃倫雙唇緊閉,臉色陰沉,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了,只是礙於面子不好發作。
畢竟對於他來說,一邊是他兒子,另一邊是他好友兒子。
王叔一定特想批評我,謝安喬灰溜溜地低下頭去,他知道剛才的行為過分不專業。
這也是他為什麼喜歡演話劇的原因,話劇永遠隔著一層紗,無論是什麼情節,都不用實打實地演出來。
「第一次演……」他說不出親熱二字,只能臨時換成更隱晦的字眼,「有大面積肢體接觸的戲份。」
游逸微微眯起眼睛:「哦,消極試戲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