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福晉整日動氣,平白積了心火,不如一次將奴婢們送走乾淨,若是若是福晉覺得不放心,大可直接將奴婢們賜死。」
賜死,有胤禛在這裡,福晉萬萬不會這麼做,輕塵這一招,以退為進,也都是跟福晉學來的。
福晉聽著輕塵的話,直接被氣了個仰倒:
「本福晉何時說要將你們賜死?你們做錯事,本福晉竟連罰都不能罰一下嗎?」
福晉這話,如果從外人的角度來說也沒有錯,畢竟在這個階級等級森嚴的時代,主人要奴才去死,奴才也只能遵命。
可是如果從情理上來講,數十年的情分下來,即便是一條貓,一條狗,平常人都捨不得讓他們死掉,更何況是向福晉這種整日宣揚吃齋念佛的後宅婦人呢。
福晉為了不在胤禛面前崩了自己的形象,也很拼了。
可是輕塵清楚的知道,今天若不是貝勒爺在這裡,只怕自己真的就要沒命了。
她和朝露都不是烏拉那拉府的家生子,乃是曾經發大災的時候,被烏拉納拉府買入的。
只不過因為她們二人聰慧,所以被叢小安排到嫡小姐身邊伺候著,後來與福晉情誼甚篤,也就跟著一同做了陪房,只是,時隔這麼多年,福晉已經變了。
「是,福晉應該懲罰奴婢們,只是,若福晉是不加私心的懲罰奴婢們,奴婢們自然沒有二話。」
輕塵的話,讓福晉輕蔑一笑:
「本福晉懲罰你們又怎麼會有私心?你們,不過是奴才罷了。」
福晉這話成了壓垮輕塵的最後一根稻草,隨後重重地對著福晉磕了一個頭,然後直起身子,看著福晉輕聲說道:
「既如此,福晉可敢拿出妝奩匣子中,被上鎖的那盒密信?」
福晉聽了輕塵這話,眼中閃過了一次慌亂。
而輕塵這會兒看到福晉這幅模樣,自然明白,自己猜對了:
「若是奴婢沒有猜錯的話,那盒密信中,定有一封是府中派人讓福晉將我二人中的一人送給貝勒爺。」
這個送,可和舒玉這些庶福晉不同,應當是和外面送進來的那些女人是一個地位,只不過因為她們曾經在福晉身邊呆過,是做做奴才的,所以只會更被人看低。
單看如今宮裡的德妃娘娘,出身於孝懿仁皇后身邊的宮女,即使她如今已經高居妃位,可宮中人說起她時也難免有輕蔑之意,德妃德妃,德不配位,不過一個笑話罷了。
福晉聽了輕塵的話,這下子真的是慌亂了,眼神閃躲著不敢去對上胤禛那探究的眸子:
「你你這是在胡說什麼?哪裡有密信?!」
如果讓爺知道她自嫁進府中,還時常和家中聯繫來往,且避著爺的話,不管這密信的內容是什麼,總會讓爺在心裡結一個疙瘩。
更何況這密信之中還有許多內容是不能被爺看到的,她之前已經決定要燒毀這些密信,卻沒想到被輕塵這死丫頭給說了出來。
福晉這下子真的是被氣得牙齒咯吱作響了,而胤禛心中也引起了探究之意,前世他讓粘杆處探查的時候,只知道福晉有一個非常寶貝的上了鎖的盒子,粘杆處的人為了不驚動福晉所以一直沒有動手。
後來,在等粘杆處的人去探查的時候,就發現這盒子不見了蹤影,只余小佛堂一盆積滿灰燼的炭盆。
這當時便讓人胤禛心中起了疑惑,只不過除了這盒子之外,粘杆處並沒有查到福晉有什麼過激的地方。
最多是在某些事上攙了一手,可那些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所以胤禛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這不妨礙他對福晉的觀感變差了。
而現在輕塵說出了這個盒子後,頓時讓胤禛有了合理的查看盒中密信的理由:
「難道,福晉現在竟然私下裡避著爺和烏拉納拉府上還有來往,是爺讓你們每月給家中去信的時間太少了嗎?」
胤禛這話自然語氣淡淡的,可聽在福晉耳中卻有了質問的意思,福晉頓時僵硬了手腳:
「爺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只不過是妾身有些私房話,想要跟母家的額娘說一說罷了。」
如果是走爺給的那個通道,難免他們的家書不會被爺的人探查,這般如何能讓自己的想做的事順順利利的進行下去?
「那輕塵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福晉想都不想,便開口反駁:
「當然是假的了,妾身想處置一個奴婢,還用得著這種手段嗎?」
胤禛聽了福晉的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道:
「既如此,那你便打開那盒子讓爺一觀。如此方能為福晉證明清白,不知福晉意下如何?」
福晉整個人頓時僵硬了。
第59章(修)
福晉沒想到胤禛會這麼說,她抬起頭,發現不光是胤禛,就連朝露和輕塵都跪在地上,一錯不錯地盯著她。
福晉含混的說道:
「爺,這真的只是妾身和額娘的一些私房話,這女子間的私密話,爺還是不要看的好!」
胤禛沉吟了一下,然後看向地上的輕塵:
「既如此,讓你這丫鬟先看,如何?」
福晉聽到胤禛這麼說,頗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輕塵現在已經不似以前那麼忠心了,難保輕塵不會將她那些不能被爺所看到的信拿出來!
況且,做奴才的就有一個做奴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