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要了一个。
他怕陈文心一会儿再来句“再来一个”,那这盘菜他可就要很久吃不上了。
--老祖宗的规矩,一道菜连吃三口就要撤下,一撤就是半个月。
嗯?
味道确实不错。
陈文心已经吞下了第二只虾肉,唇角沾上了点细微的汁水。
皇上有些犹豫,要不要提醒她,不能“再来一个”了?
陈文心从衣襟上取下一方绢帕,轻轻在唇边印了印。
刚才皇上眼神示意了她一下,她就猜是嘴边沾上东西了。果然白色的绢帕上留下了一点泛黄。
明眸顾盼,她的眼神落在了一道炙牛肉上。
--她怎么能因为自己喜欢吃,就害得皇上十天半个月再也吃不到呢?
太监迅速给她挟来,站在一边的李德全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位陈常在没再要油焖凤尾虾。
否则撤了盘,半个月再也上不了这菜倒是小事。只是当着万岁爷的面,未免不美。
--爷可从来没有连吃一道菜三口,被奴才撤了盘子。
这样一顿饭下来,每道菜都吃上一两口,也饱得很。
吃到后面,陈文心也不能雨露均沾了,只挑看着味美的,或是皇上推荐的来尝。
看她已经饱得吃不下了,皇上微笑着放下了玉箸。
侍膳太监端来一盅龙井茶,这是给皇上漱口的。陈文心暗叹奢侈,也跟着漱了口,跟着皇上走到了内室。
皇上走到了案前,是吃饱了就要看奏折吗?
后宫不得干政啊,她还是不要走过去比较好,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她止步,自己在边上找了个椅子坐下。
“过来。”
皇上自己在案上铺了纸,李德全在边上低着头磨墨。
她走过去,才发现桌上并没有什么奏折,只有一些字稿。
--还有她刚才随手画的那些汉服。
“怎么吃饱了就想坐下,也不怕伤着胃。”皇上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道:
“来跟朕一起练字。”
皇上惯于用膳后站着写大字,以此养身惜福。
她可不喜欢写毛笔字,没有那个耐心。
“皇上爱写些什么字儿呀?”她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左不过是想到些什么,就写些什么。”皇上看她:“瞧你这样儿,是有什么建议?”
“哪是建议,是请求。”陈文心转移话题的功力可是一流的:“皇上总归是练字,不如写句诗词也好,臣妾拿回去就挂在寝殿里。”
一个字都要写好一会儿功夫,一句诗写完,皇上也该歇晌了,她也可以回去睡大觉了。
完美!
“诗词?”皇上故意托腮,假装没看懂她偷懒的用意:“朕听听文心喜欢哪句诗词。”
让皇上写诗词给她,首先不能挑带有政治色彩的。
战争诗、边塞诗什么的,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