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哦。”入江春也不在意地笑了笑,“其实是跟我的父亲有关,我的母亲在几年前去世了,在她去世后没多久,妹妹也生病住院了,父亲压力太大,就开始酗酒,每次喝醉了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拳打脚踢,我的身手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早死的妈,家暴的爹,生病的妹妹,破碎的他。
据说,这是专门吸取单纯小女生同情心的绝对配置,更别说这个同情的对象才刚刚救了她,“这一套流程下来,加上入江你的脸,百分百能够取得任何女生的信任,下一步,你就可以开始问她问题了,她什么都会交代的。”夏油老师如是说。
果不其然,加茂惠子已经听得眼泪汪汪了。
入江春也于是问她:“说起来,惠子你又怎么在这里呢?”
如果是其他男生第一次认识就叫她名字的话,她多少会觉得对方轻浮,但入江春也清澈见底的眼睛,却只让人感到朋友般的亲切,“我就住在这附近。”加茂惠子说。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呢,哈哈哈。”
“……其实,我也不想回家。”她想起刚刚男生说的话,“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对这一点有同样的体会。
入江春也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也许是因为对方刚刚救了她,也许是因为相似的遭遇,也许是因为对方莫名地让人信任,加茂惠子说出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愁绪:
“入江君,你觉得一个人会变成另一个人吗?
我的父亲,是这世上我最亲近的人,虽然脾气火爆又没有耐心,我们还经常吵架,但却总是以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呵护着我。
但从某一天开始,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因为酗酒、也不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而是很突然地,大家都称赞他脾气变得好了。
但当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却感到无比陌生,明明他的神态、动作都还是原来那个人,但我就是知道,那个披着我父亲的壳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女生的裙子湿润了一大块。
“对不起,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吧,忘了吧,入江君。”自己怎么会对一个普通人说这些呢?自己再怎么难受,也不应该把普通人牵扯进来的,加茂惠子提起书包就要离开。
“等等!”入江春也叫住她,“惠子,你刚刚所说的这些听上去像是灵异事件呢。”
加茂惠子:“我知道,你就当我胡说好了。”
“但是我都相信哦。”
加茂惠子睁大了眼睛。
“其实,我对这些也不是一无所知。”入江春也道,“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刚好认识一些相当专业的人。”
加茂惠子犹豫道:“你说的是……”
“咒术师。”
加茂惠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坐回了原来的地方,“那我就听你说说吧。”
根据入江春也所说,他刚好认识咒术高专的几位学生,虽说是新生,但实力都非常出众,都是值得相信的正直年轻人,如果加茂惠子愿意,他们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加茂惠子不是没想过找咒术师帮忙,可她认识的咒术师都是御三家的人,相比于她,那些人更相信她的父亲加茂良太。
但是咒高的学生吗?自己还真没想过,“他们会相信我吗?能帮我找到真正的父亲吗?能对付得了作恶者吗?”
“能的。”入江春也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的眼神纯良无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对人类充满信任的小动物,也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相信他。
三十分钟后,某家咖啡馆里。
入江春也:“这三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咒高的学生啦,这位是加茂惠子。”
几人简单地互相打了招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加茂惠子感觉那个银的家伙看她的眼神总有股隐隐的敌意。
“加茂小姐,你的情况刚刚在电话里我们已经有了基本了解。”身上散着靠谱气息的丸子头少年说道:“可以请你更加详细地说一说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吗?”
加茂惠子点点头,将这段时间的各种细节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虽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主要还是她的直觉或者推测,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家入硝子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光是这些的话还不足以证明什么。”
五条悟摸摸下巴,“按你的说法,这家伙无论是记忆还是术式都完美复刻了你的父亲,诶,简直就像是狡猾至极的寄生虫一样啊,倒是可以在老宅的藏书阁里找找看有没有类似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