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迟沉默地任他乱动,陡然手一松,殷姚惊叫一声,失重感让他以为自己就这么直直摔在地上,吓得他连忙搂住政迟的脖子,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才现自己还安安稳稳地卡在他臂弯处,一抬眼就看见政迟好笑地打量他。
“……”
“不想去医院?”
“……”殷姚侧过脸,“不去医院,我真的没烧。”
政迟没理他这句话,掂了掂怀里轻得像片纸的殷姚,“所以是通过虐待自己来变成越遥吗,想把自己饿死,和他一样走在我前头。”
这话说得属实有些地狱,殷姚听得一怔,又露出难过受伤的表情,低着头一言不地将自己缩起来。
总让人想要看他痛苦崩溃的模样,政迟愉悦地低头吻了吻殷姚的眼角,见他愣愣地一言不,猜也能猜到在哀怨些什么。
“政迟。”殷姚柔软地贴着他的胸口,手轻轻揪住政迟的衣服,低声说,“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出门。”
“知道了。”
他将殷姚放在餐厅的桌子上,打开冰箱,现还是那些东西,一点没多一点没少,只有垃圾桶塞着咖啡店的外卖袋子,扫一眼过去,是没吃几口的轻食。
殷姚想跳下来,政迟看了他一眼又不敢动了,只讷讷地说,“最近天气热,没什么胃口。”
“温控如果没坏的话,室温一直保持在二十四度左右。”政迟漠然道,“找理由也找个像样点的。”
“真的只是没什么胃口,我没骗……你在干什么?”
殷姚呆呆地看着那个男人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培根条,点火烧油的动作虽然并不娴熟,但也有井有条地操作起来。
没过多久便端出一盘中规中矩的煎蛋培根,还有一杯温过的牛乳。
“喜欢坐桌子上?”
殷姚还在愣,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没醒,要么就是病了。
“下来。”
“嗯……嗯?啊……”殷姚连忙从桌子上往下跳,没站稳差点崴了脚,乱七八糟地被政迟扶起来,还失魂落魄地没什么反应。“对、对不起……”
政迟没说什么,也没有往常可能出现的不耐,他让殷姚坐在位子上,自己去给自己做了份一样的,回来之后现殷姚一边吃一边揉着眼睛,他蹙起眉不解地抬起人下巴,现他两只眼睛不知道是哭的还是自己揉的,红彤彤一片。
“又哭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些。”殷姚小声地问。
他知道政迟现在心情不错,从他对待自己的方式也能看得出来,但政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他很清楚,政迟对他这样大概是一时兴起的施舍罢了,可他最近确实过得不好,就像是委屈吞久了的人突然得到怜惜地安慰,一点点施舍般的温柔也让他想哭。更别提这举动算的上照顾。
真没出息,他真没出息。
“太瘦了,抱起来很不舒服。”
殷姚的手一顿,抬起头,“什么?”
政迟的不满,来自于殷姚脖子上淡到快消失的痣。
他不需要让殷姚黯淡成越遥的模样,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这一点,虽然觉得殷姚挣扎痛苦的模样惹人怜爱十分有趣,如果到最终,殷姚真得‘变成’了越遥,他才会觉得厌烦。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他比殷姚自己还要了解他懦弱的本质,既如此才得以肆意妄为。
不需要改变,像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