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腊八,滴水成冰。又下了一场雪,飘飘洒洒的雪花,随着风上下飞舞着,煞是好看。吉祥卧在炕上,感受到了雪的快乐。
一会儿的工夫,雪已经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银色的衣服。银装素裹,给灰蒙蒙的冬天,增添了一点颜色。
“师父,我娘来信了,驿站送过来的。”曹聪举着一封信,人没到声先到了。
吉祥赶紧下炕,月见急忙过来扶住她,“姑娘,你小心些。”
“我又不是瓷娃娃。”
“哎呀,姑娘可比瓷娃娃金贵。”
“师父,什么瓷娃娃,我也要。”曹聪进来听了个话尾。
“多大了还要瓷娃娃,都举人老爷了,让人听见笑话不。”
“嘿嘿嘿,我不怕笑话。”
“师父给你。”
吉祥接过信,看着看着了就笑逐颜开,激动得眼睛闪闪光,“聪儿,你爹爹升任齐州知州了。”
“师父,值得你这么高兴?”曹聪不解地问。
“能不高兴吗?离咱们多近啊,你想你爹娘时,可以随时去看。”
“聪儿,你和王爷爷去齐州城吗?可以去明月山庄去住。”
曹聪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不去,我和爹娘不在一起,对我和爹娘都好。”
“大概师祖也不会去,他和我爹不对付,两个人碰到一起就辩论,也辨不出个高低。最要紧的是,我爹不让师祖吃肉,这不是要了我师祖的命了吗?”
“师父,你不会嫌弃我,把我送走吧。”曹聪后知后觉地问道。
这孩子,虽然中了举人,小孩子心性未改。
吉祥笑着说话:“怎么会呢,弟弟妹妹还需要你教导。家里也少不了你,你看你曾祖母看见你多开心。”
后脚王老先生也过来了,在堂屋就叫道:“吉祥啊,下雪天,咱们吃锅子吧,喝点小酒,吟小诗,多有情调。”
“师祖,我们涮肉,你涮菜。”
“我少吃肉,多吃菜。”
“好吧,月见告诉厨房今天午膳吃锅子。”
现在这个季节,除了白菜、萝卜、胡荽、水芹在地窖易储存的蔬菜以外,其他都是干菜。
午膳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涮锅子,室外大雪纷飞,室内温暖如春。在火锅热气腾腾的雾气氤氲的氛围里,王老先生酒过三巡,情绪高涨起来,嚷嚷着,“要吟诗唱歌。”
“师祖,你喝畅快了,唱什么歌,我记得你五音不全啊。”曹聪急忙拉着要站起来的王老先生
奶奶满脸笑容说:“让他唱吧,就图个热闹。”
王老先生站起来冲奶奶鞠了一躬,“还是蕴娘对我好。”
然后站在桌边高歌一曲“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声音慷慨激昂,边用筷子边敲击着碗边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