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鱗片,比之尤金身上的鱗片小很多,看起來更為柔軟。
「這是什麼」喬養護尤金鱗片這麼多年,從未在他身上見過這樣的鱗片。
「這是心鱗,它是龍族出生時,長在胸口的一片軟鱗,也是龍族唯一的弱點,所以出生後,這塊鱗片會被母龍拔下來,原位置再長的鱗片便是硬鱗了。」
尤金沉聲解釋,他說完,抬凝視喬,「這是龍族一生唯一的軟鱗,通常會送給相伴一生的伴侶,喬,你願意收下我的心鱗嗎」
喬幾乎是迅將那塊軟鱗拽進自己掌心,隨後將手縮回被子裡,藏到身後。
「我願意!」他極力抿著嘴不讓嘴角翹得太高,但這太難了,少年最終還是笑得燦爛之極,他聲音黏膩得似乎帶著糖絲:「金金,你為什麼送我這個」
尤金目光複雜至極,可面向喬時仍舊從容微笑:「喬,做我的伴侶吧!」
突如其來的驚喜壓到了喬,少年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他反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不禁興奮問道:「金金,你,你喜歡我嗎」
少年直白坦率的聲音中,藏著微不可察的羞澀與期待。
「我當然喜歡你。」尤金回答得毫不猶豫,他也不覺得這個問題需要猶豫,他對喬的喜愛難道還需要懷疑嗎
喬屏住呼吸,鄭重凝視著尤金,看著看著,心中的喜悅又漸漸消退了。
那不是少年要的喜歡。
尤金還是不懂。
他的眼神依舊壓抑著,克制著,躲閃著,所有的波濤洶湧藏在表面的寵溺縱容之下。
他恪守身份。
失望湧上心頭,喬垂下眼,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尤金卻不懂喬笑容消失的原因,他見喬收下了鱗片,忍不住漫起隱秘的歡喜,心中的那頭黑暗的猛獸頓時叫囂得更加瘋狂,可隨即他又狠狠厭棄自己,將那頭猛獸再次關進柵欄中。
「現在感覺怎麼樣身上還有沒有不舒服」終究是擔心喬的身體,尤金壓下其他想法問道。
不舒服只有心裡不舒服。
老實說,連喬都為自己的身體素質感到驚訝,其實剛醒來那會,他除了肚子有點餓,就沒有其他不舒服了,現在填飽了肚子,更是絲毫不適都沒了。
若不是尤金還在面前,收到這塊意義特殊的鱗片,他估計要翹起腳來高興一會兒。
可對上尤金充滿擔憂的視線,少年已經涌到嘴邊的安撫話通通吞了回去,他瞬間抿緊嘴,皺緊眉,佯裝無力地撐起身體,不到一秒便手一松跌倒在床上。
「我,我還是沒有力氣……全身都痛。」少年小聲道,說話時垂著眼睛不敢看尤金。
他不想騙尤金。
可尤金好像把他當成了瓷娃娃,連捧起來輕柔呵護,都擔心觸碰的力道會讓這瓷娃娃受傷,還絲毫不吝嗇打破過往的原則與承諾,送出了寶貴的心鱗。
這樣的珍視與愛護,讓喬心裡滿得好像要脹出來,讓他忍不住生出貪心,生出留戀,想讓這毫無底線的溫柔停留得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