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些点,可算是跑路时歇脚之用。
以他如今驭器飞行的度,两刻钟全飞行,可以飞出一百里,但对灵气损耗极大。
保持半个时辰飞出一百二十里左右的匀飞行,灵气损耗将缩减不少。
为保障途中安全,陈登鸣头一刻钟全飞行,之后一个时辰则是匀飞行,如此飞出三百里,也已将一身灵气损耗了三成左右。
他这练气九重的修士都尚且如此,可以想象低阶修士长途赶路的度之慢了。
上千里路程,几乎都是走走停停,难以一蹴而就。
“哫哫哫——”
几乎在陈登鸣降下遁光之时,倏然山林间传来一阵熟悉狗语。
陈登鸣一愣,立即看向下方补给点处。
便看到下方黑暗中,一道鬼鬼祟祟身上满是杂草树枝的身影,从一处极隐蔽的山缝内探头探脑。
“哎?可是。陈、道兄?”
陈登鸣,“。”
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没想到祝寻这家伙,还在这附近呢。
难道这家伙真的打算待映月宗弟子事情平息后,再回去?
陈登鸣本以为对方昨日离去后,会直接逃走,有多远逃多远,去了别的坊市,换个什么卖米佬的身份,又是一条好汉。
傻子才会等事态平息后再回去。
毕竟只要回去,终究会冒些风险。
例如,万一映月宗弟子伤势好了后就留在明家不走了,誓要报复,那又当如何。
结果现在看来,这祝寻好像就是个二傻子,竟然这么久就还真的一直躲在明家势力范围内的山林中。
陈登鸣降下遁光。
“陈兄,你这是?”
“哎说来话长,祝道友,你走后,我立即对那映月宗弟子进行救治。
本来一切向好,那映月宗弟子被我很快治愈恢复。
岂料昨日我临时出门,此人竟独自出了门,最后好像还惊动了明家修士,我唯恐被牵连,就唯有连夜跑路了。”
祝寻愣住,“怎么会?怎会如此,他为何要独自出门?还有陈兄你为何要逃呢?你是救了他呀。”
陈登鸣凝眉摇头,“祝道友此言差矣,我是救治他没错,但我也是为了掩护你逃出来才救他,无人知晓这映月宗弟子在我这,连明家来盘查,都被我糊弄过去。
而此人这两日一直昏迷,兴许醒来后一时惶恐,没弄清楚具体状况,担心仍身处危境,就立即离开,准备返回宗门。
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不清楚是我救了他,试问明家一旦查到我的住处,我该作何解释?
我难道说,是为了掩护你出逃才藏匿映月宗弟子救治。”
祝寻瞬间坐蜡,而后神色惭愧,“陈道兄,看来是我把你连累了啊,道兄仗义,小祝我,我真是惭愧汗颜,一时冲动,竟。”
“哎!”
陈登鸣立即摆手,“此事无需再提,你我相识如此之久,互不相欠,我本来也是准备离开明月坊,并无损失。”
说着这一番大义凛然之话,陈登鸣内心同样一阵惭愧,暗叹小祝啊小祝,此事本是麻烦全由我起,你却一时意气冲动背了锅,如今事已至此,也是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陈道兄眼下你有何打算去处?可否带上小祝一同前往谋个生存?”
“这”
陈登鸣此行去绝林城,而后寻个出路加入宗门。
最多找到强子照顾一下,还真是没打算带上祝寻,本也以为对方已离去,岂会料得如今状况。
但眼下,祝寻也回不去明月坊,归根结底也是帮他背了锅。
陈登鸣心内一叹,抱拳道。
“祝道友,实不相瞒,我此后是打算加入宗门,为谋筑基作打算。刀尖上舔血之事,非我所求,不过要说谋生之道,那还是有些的,你若愿跟着,那就跟我一同走吧。”
祝寻登时欣喜,立即作揖拜道,“多谢陈道兄愿提携!”
散修爱抱团,尤其若是跟着一个实力强大的好道兄,那出门在外就是一个保障。
况且陈登鸣出手大方,祝寻是早就有要跟陈登鸣混下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