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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
午门外,血溅三尺,一颗颗人头满滚落,曾经的中书舍人裴元赏一家,尽数被斩。
“赵悦终究是反了…”
北辰殿上,赵冕的声音很是冷漠,“当初他便蠢蠢欲动,若非朕宰了三位皇叔,他早就自立为帝,如今是终于忍不住了。”
任大司马6无极出列沉声道:“臣刚接手兵部,按照那边探子所言,乃裴家联合数位豪绅上门,以众人之子,拜入偃甲宗为条件,共同举事。”
“苍州大军几位将军,多年来早已被赵悦收买,他们连夜杀了京城使者,眼下已派重兵在苍州界防御。”
说罢,拱手道:“北疆边军不日将到达苍州附近,大将军魏藏回报,一路回来,军中时常有蛊惑人心者,被他尽数斩杀。”
“陛下请下旨,老臣立刻赶往边军,率大军将那些乱臣贼子尽数斩杀!”
“不妥!”
宰相刘吉连忙出来劝道:“眼下情况不明,虽说边军人数占优,但毕竟粮草不足,若其他几州联合,断绝粮草围困,只需守到大雾降临,几十万将士便孤立无援。”
“眼下怀州、潞州还在观望,他们紧挨着皇城所在泰州,若边军回来,他们也就不敢涉险。”
“刘相说的没错。”
赵冕面色平静道:“时与我大梁不利,先让他们回来吧。”
“陛下所言极是。”
大司马6无极点头退回。
他统兵多年,当然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局面,出声不过表明态度而已。
赵冕笑了笑,“听说海州王那蠢东西,仗着相隔遥远,了封檄文,念给朕听听。”
众臣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如今朝堂为之一清,皇上独揽大权,喜怒无常,说一不二,谁又敢胡乱说话。
“栾莫言,念!”
“伪帝赵冕,生性残暴,兴兵夺权,得位不正,擅杀皇族,至祖宗礼法而不顾。沉迷美色,穷奢极欲……”
一封檄文,听得众臣额头冒汗。
前朝大业藩镇祸乱,使得本朝对武将极其防备,故分封藩王,镇压四方。
结果,都是一个鸟样。
三百年来,大梁虽日渐繁华,但一直处在中央与方斗争中,无非是今日你占上风,明日我暂且隐忍。
自赵冕上位以来,先是带兵入宫夺了皇权,随后镇压三王之乱,雄心勃勃想要削藩,将大权归于中央。
可惜,北疆草原部族成势,再建金帐狼国,入关袭扰,打乱了这个进程。
赵冕亲率大军出关,耗费数年之功,扫平金帐狼国,将草原杀得尸横遍野。
然而,代价便是中央元气大伤,又回到了之前与方僵持状态,不过方也因此畏惧赵冕,至少表面上恭敬。
多年大战,赵冕也是早生白,渐渐没了心气,待下太平,国库充盈后,便沉迷于享乐。
听着那彻底撕破脸的檄文,众臣分明看到,赵冕眼中火焰又再次升起。
出乎意料,赵冕的声音依旧平静。
“眼下,还是以边军回归为主。”
“火罗教投靠朝廷,条件是归还他们圣物,那东西被怀州王拿了,他不肯来,送还东西也不答应么?”
“回禀陛下,已经在路上了。”
“嗯,冬至大祭,朕要如期进行,乏了,诸位各安其职。”
“退朝!”
退朝后,赵冕离开北辰殿,并未回后宫,而是直接转向琼华殿。
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也都知道原因,那里是除了万象宫,京城观景最佳之,更重要是李贵人所在。
十年宠幸,皇后早已郁郁而终。
宫中所有人都知道,那位骄国色,李明淑李贵人,已与皇后无异。
回到琼华殿,赵冕更衣后,坐在楼台之上,望着京城风景,莫名有些冷,又紧了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