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冬暖久久注视着黑色轿车扬长而去的影子,直到在路的尽头化成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才作罢。
他问了时姐,得到她心疼的回应:
“韩嘉榆的母亲出事了,他得回老家白乔市陪护,至少一个月。”
“出什么事了?”时冬暖心一惊,忙问。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他要搬进我们家的原因吗?”
“因为他家房子被烧了?”时冬暖恍然记起。
“对。”时青禾裹进睡袍的领口,似乎觉得冷,低声说,“就是他妈妈放火烧的。”
时冬暖怔住。
那时二人说得太过轻描淡写,让时冬暖没当成大事。
然而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或许正是经历过太多,以至于被火烧房子,都让韩嘉榆内心掀不起太多波澜。
“他妈妈……怎么了?”时冬暖艰难问。
时青禾叹气,许久才说:“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家人只剩妈妈,罹患多年精神疾病。他今年沾染厌音症,也和他妈妈有关。”
“……”本就焦急的时冬暖更加不安。
他终于察觉,自己对恋人的解,有多么匮乏。
这周末,时冬暖还是留在了家里。
偌大的小别墅因时青禾忙碌,常年只有时冬暖看家,他早就习惯。
可韩嘉榆才搬进来几个月,如今一走,就让他产生了家中空空如也的陌生感。
韩嘉榆才离开第一天,时冬暖就想他了。
想念是若即若离的痒,出现在皮肤上时,不影响人的工作和活动。
可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惦记着那一片不适,痒得人心慌,痒得人狂。
时冬暖回到学校后,还是照常上课,与素日并无差别。
可无人同他说话时,他哪怕在校,都会惦记不在家的那个男人。
只要回家就能见到,与如今哪怕回家也看不见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若说第一周的别离还算可以忍耐,第二周时冬暖就产生了戒断反应。
他还是照常回家,照常锁在房间里,只能靠加班画画来麻痹自己想念的神经。
画了整整一下午,画得手腕都打颤。
直到画迷糊了,时冬暖眼前昏黑,觉得困顿。
他记得自己拿起手机,似乎给谁了什么消息,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响。
时冬暖眼睛都没睁开,手在桌面上捞到手机,放到面前一看,才现自己已经睡了两个小时。
而来电显示,赫然是韩嘉榆的名字!
时冬暖惊坐起,忙接通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