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組裡最惹眼的,當然還是賀凌。
表演結束後,擔任主評委的文老還特地問了賀凌,這支舞是不是又是他獨立改編的,得到賀凌肯定的答覆之後,明顯滿意地眯了眯眼。
雖然他很快就換成了嚴肅的表情,督促賀凌趕快提高唱功,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不是嫌棄賀凌唱得不好,而是希望他儘快成長為一個全能型選手。
接下來各位老師一一點評,六位老師里有三個誇了賀凌的舞蹈,兩個誇了許諶的voca1,一個誇了應嘉禮的表現力。
而林與川呢……只有坐在第二排,沒有什麼專業發言權的宋霖偷偷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可能就是給了個友情分的意思吧。
但對林與川來說,這也足夠了。
成績要第二天才能公布,所以今天剩下的時間,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放鬆時刻。
應嘉禮興奮地提議道:「我們出去聚個餐吧!組隊這麼久,我們還沒在食堂以外的地方一起吃過飯呢。」
他們幾個之間的感情,說好也沒那麼好,可要是說不好,其實也沒那麼不好,只是還沒到特別熟悉的程度罷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們四個都是兩兩行動,可這段時間每天一塊兒起早貪黑的努力不是假的,在練習室里一起揮灑的汗水不是假的,精疲力竭時互相攙扶的臂膀也不是假的。
許諶率先表態:「我也覺得我們該慶祝一下。」
林與川有點想去,但他第一反應是扭頭看向賀凌,要是賀凌不去,那他也不想去了。
賀凌先是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發到手的工資,然後才點頭應下。
每天在食堂吃得清湯寡水的,好不容易能開一回葷,幾個人達成共識選了烤肉,準備刺激一下自己沉寂已久的味蕾。
包廂里,賀凌繫著圍裙幫他們烤,他們幾個就邊吃邊玩遊戲,還開了不少冰啤酒。
在這種悶熱的天氣下喝冰啤,吃烤肉,那滋味別提有多滋潤了。
說是玩遊戲,其實不如說是兩個小朋友在幼稚地較勁,偏偏林與川又是個要面子的,最扛不住激將法,一不留神就被應嘉禮灌下去好多酒。
賀凌和許諶在一旁看著,卻也沒阻止。
這兩個人平時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今天一起參加完考核之後關係倒是緩和了不少,現在能趁熱打鐵培養一下感情,他們倆也是樂見的。
結果玩著玩著,林與川突然一把握住賀凌正在給他們分肉的手,給賀凌嚇了一跳:「幹什麼?」
罪魁禍本人皺著臉,還挺委屈:「為什麼把這塊兒大的分給他,剛剛那塊兒小的就給我啊?」
邊嘴甜說著「謝謝賀凌哥」,邊端起盤子準備接肉的應嘉禮:「……」
什麼意思!怎麼吃個烤肉也要這樣針對他!
許諶連忙笑道:「剛剛那塊火候正好,賀凌才夾給你的,是不是?這塊已經有點烤焦了,不然肯定還是你的。」
他一向是很習慣打圓場遞台階的人,有他在,就不用太擔心會出現尷尬的場面。
林與川好像還真被這個邏輯給說服了,勉強道:「那好吧。但是,不能給他,只能給別人。」
剛剛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那點感情頓時煙消雲散,應嘉禮忿忿道:「憑什麼不能給我!」
這是針對吧?
這就是赤裸裸明晃晃的孤立排擠加針對吧!
林與川不甘示弱地控訴道:「他憑什麼為了你凶我!」
應嘉禮一噎,沒想到這人這麼幼稚,居然還惦記著初見時的那回事。
賀凌聽著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仔細看了看林與川的臉,再看看桌上已經見了底的酒杯,問:「醉了?」
然而林與川眼神清明,言語清晰,還會自動調整到悄悄話的音量答話:「沒有呀。」
得,一聽這個「呀」字,賀凌就確定他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
清醒時分的林與川要是聽見自己居然會這麼說話,保准得把周圍的人全部滅口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開始上手扒賀凌身上的圍裙:「你不是男的嗎?怎麼能穿女生的裙子?快脫了,不然被人報警說你變態,待會警察就要來抓你了。」
應嘉禮:「……這酒,度數這麼高的嗎?」
許諶:「……應該是你灌得太猛了。」
賀凌不堪這小流氓的騷擾,不得不兩手並用地制住他:「老實點,別亂動。」
林與川沒怎麼掙扎,但還是不滿道:「為什麼不能亂動?你又不是警察,憑什麼不讓我動?」
賀凌順著這醉鬼的話嚇唬他:「光天化日之下扒別人衣服,還到處亂摸,警察不抓你這個變態還能抓誰?」
「……哦。」林與川頓時老實了,「我不能被抓起來,我還要……出道的。不過我也不是很想出道,但是我要跟賀凌一起……出道。」
這人醉得連說話都顛三倒四了,倒是還記得他。
這飯也沒法吃了,賀凌無奈地對另兩人道:「你們慢慢吃,我先把他送回家。」
許諶笑眯眯地揮手跟他們道別,直到人都出門走遠了,應嘉禮才突然反應過來:「不對,賀凌哥知道他家在哪兒嗎?」
許諶往嘴裡塞了一塊肉,不緊不慢地答:「早晚會知道的。」
外邊天都已經黑了,賀凌剛把林與川拎出來,775就迫不及待地慫恿道:【去開房!撲倒他!蹂。躪他!征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