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的雪花中迎来了久违的游子。
一蓬头少年在雪地里狂奔而来,嚷嚷着:
“来了,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站直身子,抖落雪花。
郑家圩最有威望的三爷爷,一头花白的齐耳短在寒风中飘扬,他裂开没牙的嘴,笑道:
“锣鼓、鞭炮,动静大点。”
“得让小安子感受到咱们圩乡亲们的心意。”
半里之外,
郑河安突然听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掀开马车帘子望见了立在雪地里的众老乡,瞬间眼眶湿润。
……
2日后,
依旧飘着雪花。
郑家圩大摆露天酒席,1oo多桌。
流水席,随便吃,敞开吃。
吃完了,还可以拿。一边的大筐子里都盛满了白馍,离开时可以怀里塞几个带回家。
为了这次流水席,郑河安拿出了1万多两积蓄。
在淮南煤矿督促生产的总商江春听说此事也来了,还带了5ooo斤无烟煤,5oo坛老酒,友情赞助。
……
露天流水席,乃是乡村特色。
一边是热气腾腾的3o口大铁锅,锅铲翻飞。
一边是熙熙攘攘的1oo多桌,食客们吃的正欢,全然不顾头顶落下的雪花。
妇人们两边穿梭来回。
前面的食客吃完就赶紧离开,后面的食客好上桌补缺。
继续吃。
不管是哪的人,不管是农夫还是乞丐,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本村的还是邻县的,来了就能上桌。
桌子不够,就蹲着吃。
总之不影响胃口。
……
郑河安身穿黑狐皮,坐在桌。
一衣裳褴褛的儿时玩伴,讪讪地端着酒碗过来敬酒。
走近瞧了两眼,没忍住,哭了。
“郑老爷,你、你咋瘦成这样了?你不是当大官了吗?”
郑河安倒是坦然,起身端起酒碗碰了一下:
“人的命,天注定。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来,干!”
喝完碗里酒,郑河安又搂着儿时玩伴的肩膀低声吩咐:
“放开吃,敞开喝,走的时候还要拿。”
“你不拿,我不开心。”
……
一连打了十几个熟人,郑河安脸色异常的红润。
他端起酒碗:
“江总,多谢了。”
坐在他下的江春连忙举起粗瓷酒碗:
“郑大人您客气了,江某人听说这里热闹,特来凑个热闹讨杯水酒。”
俩人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