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所謂的苦衷,其實不過是自私。
她是個膽小鬼,也是個庸人。接受不了別人澄澈的愛意,也沒有辦法面對別人因為她被間接改變的未來。
趁著時奕還沒醒,許遠汀擦乾眼淚,悄悄地走了。
不帶走一片雲彩。
時奕悠然醒轉,已是下午三點,陽光不再刺目。
他緩緩睜開眼,瞥見了床頭柜上的飯盒和花束。
愣怔片刻,他直起身,與坐在對面的崔琦望了個正著。
似是沒想到她會來,時奕又看了一眼鐵質飯盒,沙啞開口:「你送的?」
花束中,紅玫瑰鮮艷、粉玫瑰嬌俏、白玫瑰淡雅,都是崔琦一支支挑來打包的。因此她驕傲應聲:「對啊。」
時奕的目光落在飯盒上,不死心般地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呢?也是你送的?」
崔琦的眼神明顯閃躲了下。她想到剛剛在病房門口,她正好撞見出來的許遠汀。
她眼睛紅紅的,似乎剛哭過,看到她,點頭示意了一下,就與自己擦肩而過。
崔琦想,也許她與時奕鬧彆扭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喜歡時奕了,但她仍看不順眼許遠汀,為他人做嫁衣,不是她的性格。
於是她鎮定下來,拿出自己畢生的演技:「是啊,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吃,你要不要現在嘗嘗?」
身後,奶奶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
時奕垂下眼,在崔琦塗滿蔻丹的長指甲上定格一秒,平靜道:「不用了,謝謝。」
崔琦扁扁嘴,算了,眼前這個人同她實在不是一路。
她要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享受粉絲的追捧。而他有自己的藝術風骨,不肯與世俗同流合污。
沒必要強求。
見時奕不願與自己搭話,崔琦很快起身告別。
臨走時,她又瞥了鄰床的老太一眼,這老人瞅著分外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不過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崔琦不再多想,理了理頭髮,踏出病房。
她剛離開,奶奶就急得坐起,指指時奕,又指指自己,口中不斷喃喃。
奶奶普通話並不標準,時奕湊近了聽,費力辨認道:「難?南?」
突然間,他福至心靈,奶奶說的,莫非是藍?
他不抱希望地問:「剛剛有個藍色頭髮的小姑娘來過?」
奶奶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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