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卿乘着马车下山,边走边欣赏周围的景色。夏日炎炎,这里却绿林郁郁,溪水潺潺,山风带凉。
真是松柏森森青绕户,临堤绿柳啭黄鹂。
这种地方,建个度假山庄倒是不错!
正心旷神怡之际,听得远处“哒哒”马蹄声响,连卿忙把帘子放下来坐好。
“宋捕头,您来赴宴哪。”车夫笑着和来人打招呼。
连卿听到“宋捕头”,撩开帘子往外看去,马上的果真是宋临风!宋临风都错身而过了,看到帘子里露出来的如花笑脸,忙策马回转,走到马车旁。
“宋大哥,你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宋临风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过去,“给!”
连卿接过一看,是一片卷成漏斗状的大叶子,里边装着小指肚大小,黑紫色的小果子,圆溜溜的,还带着水珠,这里的人都叫它“野葡萄”。
熟透了的野葡萄,甘甜清香,连卿非常喜欢,村里的小孩子经常摘了来她这里换钱。
“你摘的?”
“嗯,来的路上看到了,知道你爱吃,便摘了。”宋临风说着,又从马鞍上拿下一束花送过去,“还有这个。”
连卿顺着花看过去,看到了斑驳的阳光下,少年微红的脸和眼里呼之欲出的情意,心跳乱了节奏,呼吸也乱了几分。
“宋大哥,你不去庄子上吗?”
连卿压下心里的异样,转移了话题。
“不去,小姑娘过生辰,我去做什么?”
“那你来这里干嘛?”
“来接你。”
连卿语塞,嗐!还不如不问呢!
宋临风示意车夫继续赶路,自己就伴在一侧。连卿觉得不说话尴尬,便问起宋临风执行任务的事。
宋临风还是少年心性,有意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便把自己身护肖将军,捉拿匪落崖的事描述的异常凶险。
连卿听得也是胆战心惊,扒着窗沿,看着宋临风眉飞色舞,皂衣白马,真是意气风少年郎啊!
“那你没受伤吧?”这又是爆炸,又是坠崖的,这人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没事!”宋临风微微弯腰靠近连卿,“多亏了你给我那件衣服。你知道‘雷火掌’吗?”
“不知道。”连卿懵懂地摇了摇头,听名号应当是江湖上的诨号,能在江湖上有诨号的,一般都不是泛泛之辈。
“这个‘雷火掌’是从西北大漠来的,掌法毒辣狠绝,能透皮肉而伤脏腑,被‘雷火掌’打中,会五内如焚。他就是凭借这掌法,纠集了一批人马,从西北之地一路烧杀抢掠,作恶无数,罪大恶极!”
“那你被他打在身上……”
“不是说了吗?多亏了你给我的那件衣服,除了疼点,没受什么伤。”
“你没找个大夫看看吗?怕是有内伤啊!”
“肖将军给我看过了,一点事都没有!”宋临风沉吟了一下,“连卿,那件衣服上有毒你知道吗?”
“什么?还有毒!”连卿想了想,黄蓉穿着的时候好像是淬过毒。
看连卿毫不知情的样子,宋临风也不疑有他,便解释道:“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剧毒,就是能让人筋软身麻的药,要不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制服他,少不得得受点伤,折几个人。”
“那你这次是不是立功了?”
“嗯!”宋临风重重地点头,“回家和你细说。”
“大伯,那您把车赶快一点。”连卿在车里催促着。
“好嘞!绝对不耽误吃晚饭!”
宋临风看了看马背上的位置,什么时候才能和她共乘一骑。
宋家,苏子彦坐在院子里,看着在天空盘旋的白鹰,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在这里的生活真的会让人上瘾,平静美好的会让人忘记以前所有的血雨腥风。但是,自己不能贪恋这人间烟火的温暖就忘记了血凝结在身上的冰冷疼痛,况且,那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血!
有些事,无法逃避,逃了,就是无穷的祸患,甚至也给别人带来灾祸。
走吧,再跌进那个漩涡,去水击三千里,去冲刷掉血腥和冤屈,给活着和死去的人一个交代!给自己和身后人搏一方净土!
连卿应该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