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点头:“只怕是这样了。李大公公带着走的那几个小丫鬟,哭得梨花带雨的,一看就是犯了事。现如今风声赫赫,能劳动李大总管出面的,依着奴婢看,只能是这次的梨羹之祸。”
“呵呵,这就有意思了,做贼的喊抓贼,你说,贵妃做这一出,所图何为?”皇后目光里,是明媚的嘲讽。
余淮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自然是为了恩宠!”
“想也如此!”吴晓月捏起了瓷瓶里的一株花:“李嫔查出来的?”
“是锦瑟姑姑查出来的。”余淮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呵呵,忙活一场,到头来不过是为她人做嫁衣!”吴晓月将花儿扔到了地上,揪着手帕子擦拭并不脏的手指:“承了本宫这么大的人情,脱去了奴籍,却还是顾着寿康宫的老人,一有功劳,便着急忙慌的给人家送去,压根不想想,她能有今天,靠的是谁!这锦瑟啊,只怕是不能用了。”
余淮早就看不惯锦瑟的“鼠两端”,只皇后一直念叨着“先太后”的荣耀,不怎么搭理。现如今,皇后自己看清了行事,她只有开心与爽快的——虽然级别不对等,但身为皇后的近前之人,多少会有些争端在里头的。
皇后越是倚重锦瑟,余淮便越是紧迫!
“娘娘睿智。”余淮恭维着主子。
吴皇后起身:“走吧,咱们也去乾清宫走一遭。总得给万岁爷一个交代不是!”
只是,皇后来的不凑巧,此时,皇上的身前正站着义愤填膺的端亲王。
“皇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派哥哥我去南巡?”
端亲王正在后院里跟宠妾月季厮混,前头突然来了御旨,他急急忙忙的跑去接旨,却现是皇帝弟弟要调他离开中枢,前去南方地界巡视!!!
这可怎么了得!他目前的一应关系,尽在京都府,一旦离开,如何还有回来的机会?
好呀好呀,好一招“调虎离山”!
端亲王站起身,抱着圣旨就往宫里赶,连劝阻不停的王妃,都被他大手一挥,甩在了地上。
他的老师寇振海更是直接跪在了前头:“王爷,不可啊!”
端亲王目光赤红:“有何不可?他想的什么,老师你难道不知?”
“越是如此,越该从长计议!”
“如何计?计多久?本王还有什么时间,能维持这份计议!闪开。”端亲王用先前挥开王妃的手,再次挥开了老师。
寇振海看着大步离去的王爷,只觉得目眦欲裂:悔恨啊,悔恨。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瞧中了这么个莽夫皇子!!!
景慎看着愤怒的皇兄,微笑不已:“皇兄不想去南方,那去北地?亦或者西域?”
景端看着弟弟脸上的笑,怒火越磅礴了:“为何一定要去外头,我在京里待的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这么大的京城,就容不下我景端一人吗?”
“皇兄怎么会这般想?”景慎的笑容依旧晃眼:“父皇还在时,便说兄弟互为倚仗。如今,大景表面看着风调雨顺,焉知底下不是波涛汹涌?皇兄替朕南巡,如何不是为国南巡?都是为大景江山操劳,又何必执着于京内还是京外!”
“你!”景端竖起了手,直勾勾的指着皇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容不得我,你就是盼着我离开。”
“皇兄慎言!”景慎加大了音量:“朕乃天子,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区区一个端亲王,朕为何容不得?不如,皇兄且跟朕分说分说,莫非是皇兄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至于朕这个天子,竟然到了容不下兄长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