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娘呀,死丫头你都把我急坏了呀,这咋出来这样糟心的事嘞,这小姐马上大婚了呀,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这可怎么弄呀。”
外面传出一个妇人说话的声音从外面还没进门就开始喊了起来,一边喘气一边喊了,声音有点粗鲁嗓门还老大,直接推开了门一屁股了床上便开始拉起姜林的手一边摸着她的手一边拭泪,嘴里还念念叨叨说话。
姜林只见一个体态略微肥胖,但是前凸后翘,手臂略有些粗,穿着粗布灰衣,略有几丝皱纹分布在眼角周围,头全部盘在后脑勺,上面插着一只朴素的银钗,身上还系着围腰,身上有着烟熏的味道,显然是刚从厨房出来,做到床边便拉着她的手,样子很是亲昵。
姜林楞了一下赶忙问她是谁,那妇人眼睛瞪的老大,僵住了一会儿,接着开始大哭:
“我的儿呀,你这是咋地啦,连你亲娘老子都不认得了,这是让小鬼夺了魂了呀我苦命的儿呀,来,让娘瞧瞧,都瘦了,这小脸白的哟。”
说着还摸摸她的脸,姜林有点不太习惯和她那么亲近,慢慢别开了脸。
“呃,那个,大夫说我这是撞到脑袋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了,不信你去问绿篱,她听见大夫说的。”
说着便喊起了绿篱,她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这妇人,怕说错什么引人怀疑,毕竟这是红袖的亲妈,只能寻求绿篱的帮助。
“哎呦喂,我的红袖姐姐,大老远就听到你喊绿篱了,叫魂呢,绿篱这傻丫头去哪了,还不伺候着,说不定人家将来就成自己主子了呢,还不多巴结巴结。”
这时又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女人,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红戴绿,走路还略带一丝扭的韵味,脸上过分白皙,似是有着一层厚厚的脂粉,不大的嘴巴上涂着胭脂。
长着一双丹凤眼,看着年纪也不太大,头上还钗着绢花,看这对人还不太友善,主要是感觉刚才说话还带嘲讽的意味,对她有莫名敌意,这不由得让姜林多想。
“红袖,我这几天才听说你落了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可真是不巧,这小姐马上就要大婚了,万一耽误了,老爷夫人可要怪罪的呀。”
虽然是关心的话,但是有心人还是一听就知道这是带着幸灾乐祸的。
姜林没有言语,索性这妇人开始说话了:
“呸,小贱蹄子,就算我们红袖病了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还妄想野山鸡变凤凰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和我们红袖争,想得美,呸。”
说着还真向她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举止说不上来有什么端庄,甚至有些粗俗。
这女子有些气急败坏,指着这妇人说:“你,你,你这老婆子,别以为你在尚书府干了几十年我就怕你,这尚书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卑贱的奴才婆子做主,连生的丫头也是个贱骨头,一辈子上不得台面,只配一辈子伺候人去。”
这话就热的这夫人炸了毛,巨大的嗓门就开始叫骂:
“我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是一心想攀高枝,还妄想成为主子,也不撒泡尿照照,整天在主子面前卖弄风骚,搞得谁不知到你就是个丫鬟下贱胚子,还想那主子娘娘的款,指不定哪天勾引主子就被主子找个人伢子卖到烟花柳巷的的地方去了。”
这夫人说话说这话着实有点难听,说实话姜林都有点佩服,见识了一场骂街大战,感慨道这古代女子战斗力真不是盖的,骂人都不带喘气的呢。
眼看红杏气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姜林也是听着头疼,她现在还在状况之外,只能连忙制止急忙说:“你们别再吵了,我现在头疼的厉害,想休息,所以拜托你们不要再吵了。”
说着扯过被子盖住头部不再说话。
赶巧的事是绿篱回来了,看见这气势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估计是吵起来了,便赶忙圆场:
“红杏姐姐,刘妈妈,你们别再置气了,大夫说红袖姐姐要静养,你们这样红袖姐姐好的也慢呀,不如你们先回去。”
红杏在这口头上吃了亏,本不愿多留,她不过是想来看看姜林现在的样子,但是却将她气的不轻,只能在心里暗骂道:
“最好就好不了,病死了才好,这样也不会碍了她的路。”
当然她们都不知她内心所想,刘妈妈现在就像知道红袖是害了什么病,可伤着身体,现在人变的傻乎乎什么都不记得来,连她这个老子娘都忘了,还说要不要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祖,祈求老天爷保佑。
绿篱赶忙安抚刘妈妈:“刘妈妈别担心了,大夫说是什么脑子里的血块,不打紧的,刘妈妈且安心才是,等过两天便好了,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咋还和红杏姐姐吵起来了哩,平白伤了和气。”
红杏一听这话便急了:
“和气,我们什么时候和气过,娘俩都一个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母娘娘和七仙女下凡来了,都不过是伺候人的丫头仆子,到了将军府还不是下等丫头。”
这刘妈妈也是个脾气暴的的,听不得这些话,准备和她大吵一番,但是转念一想和她一个贱人胚子费什么话,她指不定就是嫉妒红袖要当主子了,怕将来压她一头,同样是奴才出生,她不服气也是对的,想着想着便不气了,任凭她磨破嘴皮子。
绿篱也是个机灵的,眼看要吵起来,便忽悠着红杏离开了,顺带把刘妈妈也说道出去,回头看了一眼在被子的姜林便说:“我出去好生和里们说到说道,先让红袖姐姐好生休养。”
说完便引着她们出去了,临了还嘱咐了姜林说粥在桌上记得吃,等会变凉了。
姜林觉得绿篱真是好样的,终于将人给打了,现在她真感觉有些饿了,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白粥喝了起来,寡淡的白粥虽然没什么味道。
但是人饿起来什么也管不了了,几口喝完了,走到窗边眺望着外面的风景。
窗外摆着几盆栀子花,风一吹便传来阵阵清香,院外知了叫个不停,风再次吹过来迷了姜林的眼。
她稍微眨了眨眼,看着外面的院墙,墙外飞过一只飞鸟,仿佛知道自己要往哪去,自己却找不到落脚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