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約沖他一眨眼。
林垚頭皮都要麻了,欲哭無淚的哀嚎:「約約,潮哥知道會把我的皮扒了的。」
「哎老6怎麼過去了?不會是要打起來吧?他這麼恐同,知……等等?」徐斯沐笑了半天忽然一怔,不敢置信又驚恐的看向旁邊的周珂:「我靠,他不就是那天的仙女嗎?我他媽……」
周珂沒明白:「什麼仙女?」
徐斯沐簡直要瘋了,一想到自己當時說下個月選校花「她」一定是冠軍,不然把頭砍下來的話就要喘不上氣了,他這幾天痴迷的仙女居然是個男仙女?還是個痴戀6潮的男仙女?
徐斯沐捂著胸口幾乎要昏厥,「我不行了,我血壓上來了,怪不得潮哥那天說他選不了校花,合著他早就知道他是誰了,居然不告訴我!」
「餵。」
郁霈聽見聲音,迎著光略微眯了眯眼,「6潮?」
6潮居高臨下看著他,郁霈微微仰頭,嘴唇因為缺水而干出一層薄亮的硬皮,說話時下意識伸舌舔了下,紅嫩舌尖一閃而逝,漂亮的唇被唾液沾濕浮現一層水澤。
6潮呼吸猝然沉了幾分,連帶著嗓音都微微發啞:「你來這兒幹什麼?」
郁霈遙遙望了眼陳約,收回視線看著6潮輕笑了下:「來看你。」
???
「你球打的很好,姿態利落,迅猛矯健。」郁霈說著,想到剛才為他吶喊的女生們忍不住笑了下:「很迷人呢。」
???
熱浪在皮膚上翻滾,順著神經導入四肢百骸,從骨骼里泛出一股子難以忍受的燥熱與焦灼,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粘稠。
郁霈語不緊不慢,尾音卻微微上揚,如一隻溫柔但糾纏不休的手揉在6潮不斷焦躁的心上,像個勾魂攝魄的妖精不斷撩撥人的理智。
「我應該警告過你,不要……」6潮話在舌尖,見他又舔了下唇角,咬牙煩道:「你能不能別舔了!」
作者有話說:
6潮:做直男好難,做恐同直男更難
第7章春潮帶雨(七)
「我沒興跟你間接接吻。」
郁霈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儘量跟6潮和平相處,可再好的脾氣也察覺出來了,這小子是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
喘口氣他不爽,擦頭髮他不爽,現在連舔個嘴角他也有意見,混帳玩意不教訓一下還真當他是什麼嬌弱無助的小白兔了。
陽光直直照過來有些刺眼,郁霈壓下心底的髒話不咸不淡的抬頭看他,面無表情的,當著他的面,伸出舌尖,極其緩慢的舔了下唇尖。
?
???
這簡直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6潮額頭青筋直跳,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拳頭解決問題,揍了他賠得起,但就怕他直接纏上自己。
對於這樣死纏爛打的gay,躲不了揍不了,簡直沒有任何有效辦法。
郁霈手裡還有陳約給的一瓶水,垂眸擰瓶蓋時聽著耳邊極度壓抑的呼吸聲在心裡輕笑了笑,默默在帳上給6潮的負分抹去一分,小狼狗雖然脾氣不好但還挺有修養,野,但不野蠻。
氣成這樣也沒動手。
郁霈早上起就不舒服,在這兒看球曬了一上午更是頭暈眼花,擰瓶蓋的第一下沒使上力也沒再嘗試第二下,直接抬手將礦泉水瓶遞給6潮:「幫個忙。」
6潮看著水瓶一下笑了,嘲道:「怎麼?拿水討好我?做你的春秋大夢,拿回去,老子不吃這一套。」
郁霈迎著光略微眯了眯眼,奇怪道:「誰討好你了,我是讓你擰瓶蓋,我沒力氣。」
6潮像是聽錯了,看著礦泉水瓶又看著捏住礦泉水瓶的纖瘦手指,莫名其妙道:「你是不是讓太陽把腦子曬出問題了,讓我給你擰瓶蓋?你覺得可能嗎?」
郁霈舉著瓶子,慢吞吞站起身走到6潮一步之遙的地方,語氣緩慢:「你不讓我舔嘴唇,又不幫我擰瓶蓋,那勞煩你幫我想一個解決口乾的辦法,還是說你其實更想看我舔嘴唇,那……」
「誰他媽要看你舔嘴唇,你能不能別這麼浪。」6潮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了憋屈,手指都掐得咯咯作響,一把搶過水瓶擰開惡狠狠遞迴去。
水濺出幾滴在郁霈手上和襯衫前襟,他換了只手拿瓶子,隨手在襯衫上撣了撣便仰頭喝了兩口水,微涼的水流浸潤喉嚨舒服了許多。
6潮自我認知里情緒其實算得上非常穩定,不知為什麼一遇上郁霈就總是失控,他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把這個傻逼弄死。
連個瓶蓋都擰不開,還能更嬌氣一點嗎?
郁霈喝水很慢,喉結在陽光下一滾一滾的,6潮打了一上午的球一滴水沒喝,現在也口乾舌燥喉嚨冒煙,不由自主咽了下唾沫。
「你要喝嗎?」郁霈問。
6潮冷嗤一聲:「收收你那些小伎倆,我沒興跟你間接接吻。」
郁霈看他眉頭擰得跟樹皮一樣,方才訓也訓過了,對付這樣的烈犬鞭子給得太緊恐怕要反彈,又放溫和眉眼輕笑了聲:「你還挺貞烈。」
貞烈?
什麼玩意?
6潮被這個稀奇的形容詞弄得莫名又憋火,氣極了反而笑起來,趁機點他說:「怎麼?你不能理解?我這輩子要喜歡人只會喜歡乖巧聽話還單純純潔的,那種又騷又浪還喜歡勾引人的我看都不會看一眼,不僅不會還覺得很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