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四年杳無音訊,再回來時已經成為了人人敬仰的大隊長。
郁霈站在人群里欣慰地笑了笑,匆匆一見他又離去,再後來就是永別,在那種亂世,能見一面也彌足珍貴。
郁霈抬手拂過照片牆,看到一張集體合照,坐在中間的就是老去的文思。
前塵在他眼前滾滾而過,如風吹過書冊呼啦啦一通卷,來不及按住就已經到了最後一頁,郁霈恍恍惚惚的想,結束了。
那個時代已經被清風壓在了最底層,看著老去、逝去的文思,郁霈覺得自己和那個遙遠的1926徹底斷了。
戲要唱下去,他要活下去,在陌生的2o23活下去,帶著文思的思念與無數沒能走到旗幟下的人,活下去。
「你看個照片也能看得這麼深情?」6潮在一邊牙酸不已。
身後響起腳步聲,兩人一回頭就看到了眼睛通紅的初粟,朝郁霈委屈巴巴喊了聲「師父」。
6潮:?
郁霈轉過身:「你師兄呢?」
「他說要我在你跟他之間選一個,我真的很喜歡這一行可也不想離開師兄,他生氣走了,我上樓看過東西還在就猜你還會回來,所以在這兒等你。」
初粟低著頭,活像一條淋濕的小狗。
「無妨,有我呢。」郁霈抬手在他頭上摸了摸。
6潮有些牙酸,橫插一句:「你不是要搬東西嗎,再不搬我走了啊。」
郁霈收回交代初粟:「我把兩個戲箱帶走,其他的東西還留在這兒,暫時別動這房子裡的任何東西,如果你師兄要處理就先告訴我,明白麼?」
「嗯我知道了。」初粟亦步亦趨跟上樓,6潮放慢腳步拽了他一把,差點把人從樓梯上撅下去。
郁霈聽見聲音回頭:「6潮,你別把他摔下去。」
「……」6潮擺了下手,等人回過頭了又壓低聲音問他:「小屁孩,哥哥問你點事兒,你怎麼叫他師父?」
初粟心有餘悸,看著眼前二五八萬的拽哥冷哼一聲,「我幹嘛告訴你。」
「嘶,小屁孩不識好歹。」6潮揪住他脖子,壓低聲音沖他低笑:「你不告訴我,我就把你這兒拆了,讓你去公園跟蚊子親嘴兒,跟蛇擁抱跟蜘蛛臉對臉。」
初粟被嚇得臉白了一瞬,咬牙說:「這房子我們有證,你別想嚇唬我。」
6潮收回手,好整以暇問他:「你聽過6氏集團麼?就是集醫療商業綜合再生什麼亂七八糟都有涉獵的那個公司。」
「干、幹嘛?」
6潮和善一笑:「我家的。」
初粟臉更白了。
「你這小破房子……」6潮環視一圈,當場用豪橫之氣震懾住了未成年的初粟,「有證也沒用,我有的是辦法把你這兒變成廢墟,你喜歡幾號變,我可以讓你挑個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