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雖然不太明白學分是什麼,但看他這麼緊張想來比較重要,便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多謝提點。」
陳津心裡也沒譜,他沒聽過郁霈唱戲,而且他也根本不來學校上課,可能就算報名也選不上,最近系裡傳言他要被開除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這兒是圖書館,平時你想看書的話可以來這裡,那裡面還有一個小餐廳,我周末都在那兒打工,你要是沒事幹也可以過來喝東西,我幫你點餐可以打折。」
郁霈點點頭,忽然聽到一道熟悉嗓音。
「老6,你看牆沒,曲風臨說今天要給你點厲害瞧瞧哈哈哈,還說上次是不小心才會輸給你,今天一定碾壓你讓你知道他的厲害。」
「我聽說他一整個暑假都在練球,還找了一個很牛逼的籃球教練,說不定球技真的突飛猛進了不少,不然憑他那個死要面子的脾氣也不敢公開在校園牆上跟你挑戰。」
「老6說真的,你給他的陰影太大了。」
「進化也是我6爸爸的手下敗將,今天再給他一點6潮震撼,讓他知道什麼叫不可跨越的巔峰,別整天白日做夢。」
郁霈轉過頭看到一群男生正有說有笑往前走,徐驍和林垚勾肩搭背,6潮走在最中間,聞言輕輕勾了勾唇角,「他有多厲害不用急著在牆上告訴我,待會兒我就知道了。」
陳津也發覺了,「誒?是6潮他們。」
郁霈側頭:「你們很熟?」
陳津忙道:「不熟不熟,就是下課遇見過幾次。我們專業是今年才設的,專業邊緣人又少學校其實也不怎麼重視,不像正經的戲曲學院那樣,所以也沒特地弄教學樓,直接就安排到他們航天工程這邊來借個教室上課,我們的練功房還是他們不用的教室,大家都說我們這專業這麼拉,搞不好明年就撤了。」
「和他們一起上課?」
「啊不是,我們借用的教室和練功房在他們樓下。」陳津說著,往6潮的方向又看了看:「他是我們學校的男神,追他的人能從學校東門排到西門,連校花都喜歡他。」
郁霈想了想:「嗯,看得出來。」
陳津見郁霈聽的很有興就又神秘兮兮說:「我家在清溪路開了一個燒烤店,6潮去吃過幾次東西,有一次打還了架。」
「打架?」
「嗯嗯,不過應該算是見義勇為?」
清溪路位於老城區,人員密集魚混雜,常有混混打架鬥毆吃霸王餐,一般遇到這種事都是大事化小,忍一忍吃個悶虧也就算了。
6潮那天剛坐下來一個酒瓶子就碎在他腳邊,他抬眸看了眼沒說話,第二個酒瓶子直接砸在他跟前了。
「哎。」6潮揚聲:「哥們兒,玩夠沒。」
男人咬著根牙籤回頭,看6潮穿著乾淨一身名牌,猜測這就是個嬌生慣養沒什麼威脅性的大學生,一口吐了牙籤笑道:「小子,你想出頭?」
6潮輕笑了聲:「錯了,我想教你做人。」
「哈哈哈教老子做人,兄弟們聽聽他說的什麼。」男人笑夠了,點了兩個人往6潮一指:「去,給我廢了他,讓他知道到底是誰教誰做人!」
陳津嚇得臉都白了,6潮不僅是學校人盡皆知的男神校草,據說還是平洲富家的獨,連學校的幾個樓和實驗室都是他們家捐的。
這要是在他們家受個傷,把他們打包一起賣了都不夠賠的。
陳津哆嗦著掏出手機手忙腳亂打算報警,剛按完o還沒撥號耳邊就傳來一聲聲驚恐的求饒,一抬頭人直接傻了。
6潮腳邊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個混混,他右腳踩在男人的胸口將人抵在牆角,半蹲下身用不知道從哪兒摸來的半截兒啤酒瓶,在男人臉上一下一下地輕拍,夜色下整個人野蠻又囂張。
「來,展開說說,你想怎麼廢了我。」6潮嗓音很低,輕狂含笑,垂眸朝他吹了聲口哨:「哎,我現在配教你做人了嗎?」
「配、配!」男人臉色慘白,驚恐地盯著碧綠尖銳的碎酒瓶,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在自己臉上捅幾下,「是我瞎了狗眼,您、您大人有大量,別……別跟我一般見識。」
6潮一下笑了,好整以暇用酒瓶貼著男人的臉頰往下,「記清楚了,我叫6潮,平成大學航天工程大一,醫藥費來找我報銷。」說完在男人驚恐至極的表情下揚起手狠狠向下一捅。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6潮看他快嚇尿了,嗤笑了聲起身收腳,「慫蛋,就這麼點兒膽子還當流氓,我都比你適合當流氓。」
男人睜開眼,哆嗦著摸了摸完好無損的臉直接癱在了地上,6潮笑著朝他膝蓋踢了一腳:「把錢付了滾蛋,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在這兒出現,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陳津說的聲情並茂,結束還長長鬆了口氣。
郁霈能想像出6潮的表情,應該會微微挑著點兒眉梢,一身收不住的張狂。
野性難馴,郁霈腦海里忽然冒出這幾個字。
陳津看著郁霈微微勾起的唇角,心尖驀地一動,「其實我覺得你比6潮更好看,要是你去選校草的話一定能贏,我一定把我所有的票都給你。」
郁霈莞爾輕笑:「把你的票留著吧,我不選校草。」
陳津臉頰微微發熱,不太自然的別開了視線,「那什麼,我要去打工了,你要是有事可以過去找我或者打電話都行。」跑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件事:「哦對了,周一有體測,你別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