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不是哥不带你,只是,这女色,哥一猜就知道你不喜欢……”
然后是几声掩饰的干咳。
落水鬼小脸一红,“贪官!好色之徒!”
正说着,外面传来嘈杂之声,三两人的脚步声踏来,接着门被开了。
正是昨日打牌的三人。
县长说:“写信的怕就是这位王瑞昌了。”
他朝其他两人摇了摇手上的信,“师爷”不赞成的摇头:
“我看着他死的。不会是他。”
他死状之惨烈,世间无见其二。
另一个较为沉默的男子目光却被桌案上打开的书和笔砚里的墨吸引住了目光。
他走了过去。
落水鬼和王瑞昌就在他旁边站着,两鬼屏住呼吸,拿起旧书,县长二也跟来了,问:
“怎么了?”
那人神情凝重:“有人来过。”
他拿着还饱酣的毛笔坚定地说。
县长身子一抖,“莫不是那王瑞昌真的借尸还魂?”
不然他真想不明白,还有谁没事让他找王瑞昌生前的秀才时期的试卷和名单,又让他找王瑞昌当县长时的委任状和田地契约。
那人声历色苒:“这世上没有鬼魂一说,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那这……”县长欲言又止的看着笔墨纸砚。
那人说:“管他是人是鬼!只教他有来无回!”
口气好大。
“师爷”嘴角抽搐,“如何让他有来无回?”
说的还像那么一回事,关键是他们也不能捉鬼呀!
那人瞪他一眼:“闭嘴!”
然后转头对县长说:“最好还是找捉鬼的法师,来看看。”
县长苦笑摇头:“他让今日中午就把文书拿出来。哪有时间去找得道高僧?”
真是赶鸭子上架。
那人反问:“那你先找文书吧!”
县长还是摊手苦笑:“文书也没有。”
这话不止让眼前的人愣住,连旁边偷听的落水鬼和王瑞昌都面面相觑。
县长感受到多条视线紧盯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说:
“这王瑞昌,在我们那也算个人物。”
王瑞昌得意摇头,样子神气极了,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
县长继续说:“他从五六岁就开始上私塾,十几岁就开始考科举。”
俨然是神童的开局。
王瑞昌越昂挺胸。
谁知,县长长长的叹息一声,就像昨天下午那一口绵长的大烟,深深沉入肺腑,直呛得人狂咳不止。
然后他说:“那王瑞昌年复一年,毫无另外的名落孙山……”
故事突然生转折,连王瑞昌这个故事里的人也被弄得措手不及,神情定在上一刻,还是狂喜的样子,只是这里面又透着茫然。
县长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他比我大两岁,比我先上学堂很多年,最后,我考上了秀才,又中了举人……”
他说的这样轻松。
就像他推到桌面高垒的牌塔一样,就像挥霍金钱一样。
总是轻易的不能再轻易了。
“他还是什么功名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王瑞昌颇为激动,拉住落水鬼:“他胡说八道!”
王瑞昌一脚一脚的朝县长屁股踢去。
都踢了个空。
穿空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