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一步,没站稳,腿一软,踉跄一下,有点狼狈,很快就被人扶住了。
她低低道谢,却偷偷攥得更紧了。
像是在求救一般。
那个女学生果然看懂了,扶着她往前多走几步,脱离苏征聿的掌控。
“同学们好,我是荷菱。”
下面响起一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我出来了……”仍然是掌声,荷菱饱含热泪地说,“但是阿碗还被关在祠堂,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掌声骤停。
一时哗然。
站在旁边的苏征聿上来就要把她拉进屋里,却被眼疾手快的学生们现了。
她们紧紧护住荷菱。
又一堵墙似的拦在苏征聿面前。
荷菱继续说,“我裹足了,也没有生存的能力,这辈子走出去了也是依附别人生活。”
大家的目光都锁在荷菱的三寸金足上搁以往,荷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
今天,她有意让所有人看到。
荷菱的声音拔高,继续说:
“阿碗不一样,她从小接受的是西方的教育,只要她能从这座宅子里出去,到国外去,她就一定能过上新的生活……”
苏征聿看得说的没有侧重后宅那些事,以为是她没有见识,稍稍放下些许的心。
荷菱继续,“阿碗早就应该逃走了,可是她顾念我,想带我一起走,可是我们没有钱……”
荷菱下定决心了。
她要帮阿碗把后续出国的事安排妥当。
当即,有学生站出来安慰她:“我们会带你们姐妹俩走的,学生会帮你们募捐到足够的钱的……”
听到这,荷菱才露出久违的笑容,她低头对周围的人表示感谢。
宁江中学的女学生怕苏征聿聿伤害到荷菱,便将荷菱带出去了。
后来,周围的一些家庭妇女也参与到这场运动中来,她们围了苏府半个月。
苏征聿顶不住压力了,才答应马上放苏婉仪离开,他会给够苏婉仪在国外的学费和生活费。
荷菱听了消息立即赶会苏府。
女学生代表搀扶着荷菱去了祠堂,祠堂里黑漆漆的,暗无天日,就像她以前的屋子。
苏婉仪吊着最后一口气,朝她们露出一抹苦笑:
“你们来了……”
多少天水米难进,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站起来了,只面色惨白的看着她们。
学生们看到此景,比荷菱还先落泪了。
荷菱攥着她的手,点头,重复的说,“我来了,阿碗,我来了。”
她不敢想自己的那番行为,会让苏征聿怎样报复阿碗的。
阿碗靠在她的胸口。
两个人就像是两朵不见天日腐朽的花儿。
于春尽处艰难地开。
苏婉仪看着女学生,紧锁眉头,摇头示意她没事。
“求你帮我一件事……”
女学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狠狠点头,“你说。”
她哭的哽咽。
好像受苦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一样。
苏婉仪笑,那样子实在不像是在笑,“帮我登报,断绝与苏家的父子关系,我和蒲文良的婚约,经过商议,也作废。”
说完这句,苏婉仪实在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久,苏婉仪与苏家断绝关系这事,就登报申明了。
乔姨娘也被放送。
他儿子也不再是苏家的下人。
因为苏婉仪与荷菱二人要办出国手续,所以要多在苏家住上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