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嘴角轻笑,慵懒的语调明显带着一些愉悦,“既然是你给的,后边可别后悔。”
颂芝估计是听见动静,这时掀开帘子进来了,边走边念叨,
“娘娘醒了怎么没叫奴婢!”
“可要起床了?”
颂芝掀开红罗帐,用一旁的丝绸带子扎在一起。
淓嬷嬷也跟着进来了,看了看年世兰的脸色,和脖子下边的皮肤,知道她没有和皇上胡闹,才松了一口气。
年世兰被颂芝扶起来,颂芝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年世兰手腕的那一抹明黄。
“这是……”
“这是明黄色的!”
淓嬷嬷见识多广的人也被震惊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颂芝则是狂喜,眉梢上扬,“娘娘,皇上是不是打算给您升位份了?”
年世兰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倒是想得美,才升了没多久的位分,你就想着再往上升了,那做玉蝶的工人岂不是要忙死了。”
“这镯子拿个匣子过来装好,等以后再戴。”
淓嬷嬷连忙低头,假装没听见年世兰那放肆的话。
以后再戴,这不外乎是说以后她能往上升。
这要是别人说的,她高低得嗤笑一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可这是贵妃娘娘说的,
那……
那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
贵妃娘娘也真是!都不避着人,当着她的面也这样说。
淓嬷嬷虽然心里这样想,可心里却很满足。
娘娘这不是把她当自家人了!
颂芝不解地问道:“干嘛要装起来,娘娘这手如柔夷,肤如凝脂,戴着更好看。”
淓嬷嬷这时走了过来,摇头说了一句:“娘娘怀孕,不能太高调了,还是装起来合适。”
年世兰也跟着点头,“你这丫头天天待在淓嬷嬷身边,也没学个人家的一招半式,还跟个懵虫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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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考试这天,各省的举人都集聚在酒楼,现在订一间房间都难上加难。
外省的人风尘仆仆的过来,考验他们心性的第一关就是权利。
“小二,你不是说没房间了吗?那你刚刚怎么给那位公子留了三间房?”
一位儒雅的公子脸上带着被欺骗的温怒,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有礼貌的找小二对峙。
俗话说,京城里的狗都比其他地方嚣张些。
更何况人!
“哎呦,公子啊,这可真是没房间了,人家可是柳举人,这次中皇榜的人。他要是在我们小店落脚歇息,那真是蓬荜生辉,以后这房间也好卖!”
“你还是快去其他地方吧!”小二说罢还朝着门外挥手,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好像遇见什么晦气一样,变着方子的赶人。
“都还没开考,你怎么能料定他中榜?”
小二被他拉着不耐烦了,他猛地甩手,一把扯过衣服袖子,
小二都是干粗活的,哪里是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举人可以比的。
何举人直接被扯摔了。
小二也不来扶,还高高在上的站着叫嚣,“大家老伙都看清楚了,我可没推他,你们也别靠近了,这些穷人没钱就喜欢讹人,小心破财啊!”
那些富贵家的公子,有些还跟着嗤笑,有些则是漠不关心,继续与人攀谈。
何举人刚爬起来,就被这话唏嘘的脸红脖子粗,却不知从何申辩。
他一个读书人,重的话说不出口,而且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争辩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