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真的佛子,不会因为破了戒而被放逐出佛门。
她是被妖邪缠上的普通人,妖邪欲将她坠入欲o39;海魔障,若她的半推半的沉沦就能降低他戒心,也并无不可。
至少她还清醒着。
只要她守住自己的心,不再随意被他骗走,身短暂臣服又能如何?
阿姒为自己寻了个得当的理由。
说服自己后,肩背随着软下,连死守着不愿出的轻吟亦变得妩曼。晏书珩察觉到她无声的认可。
青年微怔,薄唇轻扬。
“阿姒,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他嘴上说着喜欢听她声音,却俯身唇瓣贴着她耳垂,用她喜欢的这副嗓子蛊惑低语。清越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气息,便似清茶里掺入了媚o39;药般。
“阿姒,你是喜欢我的……”
他把她喜欢的塞得满满当当,她不由自主咬住了,眉间却纠结摇摆。
他又稍稍拿出。
在她要怒时倏然喂入。
“喜欢这个?”
“无妨,你若喜欢吃,往后日日都可尽兴,这并非芙蓉糕,不会积食。”
一句句都无比正经,却又叫人浮想联翩,阿姒一句都没答。
她也实在说不出话来。
腹中满胀,只能咬住唇,无力趴着,可腰肢却脱离了意识掌控不由心地轻扭。
身后青年低低地轻笑。
他深深吸了口气,三处都稍加添火,阿姒支离破碎的神思跟博山炉中烟雾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轰隆——”
九天之外有冬雷炸起。
透过窗隙,阿姒看到一道闪电,她吓得手抖,耳坠子亦随身子轻颤。
大雨落下。
她如释重负,可晏书珩却并未。
他甚至未出舱,就这样把着阿姒,将她转过来面对着面。
阿姒双眼不敢置信地睁大。
她听他弹过几次琴,知道在琴声激昂未彻底落下时,又猛地波动琴弦,出的琴声只会更为波澜壮阔。
果真如此。
阿姒又开始抖了,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这让她惊惧。
事情已然不是她所想象那般简单。
“阿姒……”
她愣愣地循声抬眸,透过朦胧泪眼,她看到晏书珩那双和煦的眸子眼角飞红,清俊的面庞因此变得昳丽。
可他的目光还是那么幽深。
此时天还未黑,船舱内放着一颗用于照明的夜明珠,狭小舱内也算明亮,这不是头次面对面做着,却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直视着对方。
上方青年衣冠齐整,除去眼角飞红、额上有薄汗且
()青筋微起,鬓边还有一缕微乱的丝,其余一切都还是端方清雅的。阿姒看不到自己鬓钗环可否乱了,但她的衣衫也算齐整。
只是覆在襟前、藏在那片薄薄绸布上的大手虽看不见,粗糙掌心却清晰。相连的命门也看不见,却密不可分。
一丝嫌隙也无,几乎融成一体。
被他俯视着,她在他的目光下无处遁形,存在亦更强烈了。
阿姒避开他缱绻又摄人的目光,视线落在了他的玄色官袍上。
似乎更糟糕了——
这样无隙的亲密,在这威严不可侵犯官服前让人生出亵渎圣贤之道般的内疚,但也带来放纵和逆反的快意。
明明他凝止不动,可彼此都能察觉到对方在变化。
晏书珩温柔凝着阿姒。
鬼差神遣地,阿姒亦看向他。
清隽的面庞又时而熟悉时而陌生,好似与她相连的是陌生人。
她猛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