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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若他真是她夫君,或者她真是他妻子,此情此景倒也圆满。

晏书珩拾起落在榻边的话本,随手翻看几眼,“好个无名先生。”

船破浪前行。

睡梦中阿姒只闻浪涛阵阵,但她仿佛成了个被装进桃核里的婴孩,任波浪沉浮也照旧安睡,醒后身侧只有竹鸢,江回留话说有事要忙。

晌午时分。

舱门“

吱呀()”轻叫。

门开了,浅浅的脚步声因没了这道阻隔瞬时变大。

阿姒正端着茶杯饮茶,手上不听使唤地轻抖,膝上晕开温热。

好在凭着一身做戏的功夫,她很快稳住手,靠着感知从容地将茶杯搁在几案上,帕子正掏到一半时,已有人用帕子在她膝上轻轻擦拭,笑意清浅:昨夜咬我时胆子倒是挺大。?()_[(()”

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姒不甘示弱:“夫君武艺高强,但别的方面,不提也罢。”

晏书珩替她擦去膝头水渍,话语清淡:“以五十步笑百步尔。”

阿姒嘀咕:“谁还不是第一次亲吻来着……”

她膝上他的手忽而一顿。

晏书珩一时难以辨别她和江回的关系,他曾听一位年少便混迹风月场所的友人说过,即便和那些侍妾极尽亲密,但他鲜少吻她们,因为交'欢无需情愫。

但吻则不一样。

“第一次?”

明知会露出端倪,但晏书珩还是问了出来,阿姒随着这话僵滞了。

她很快冷静地改了口:“是不是第一次,夫君想必也清楚。”

晏书珩瞥向她因用力捏紧袖摆而显指骨苍白的手,手上擦拭的动作平稳:“我以为,夫人从前和旁人也有过。”

这暗含醋意的一句话让阿姒指关松了些微,未免再生误会,她不再多想。

但空气中残存着昨日亲吻过后的暧昧,也因这短暂浮起的怀疑散去,两人都默契地把话绕开。

船行了七日,在此期间,她的夫君一如往常,每日和她一道用饭,听涛声、吹江风,似乎昨日无事发生。

那日亲吻的感觉实在很怪,起初唇瓣厮磨时倒还不错,可后来舌尖猝然相缠,那触感……实在是太怪了。

至少短期内,阿姒不想再来。

一切在心照不宣中恢复如初。

那几日,她无事可做,窝在舱里听竹鸢念了一本又一本的话本。

听着听着,才发觉那些话本都是一“无名先生”所写,每本皆是文采斐然、跌宕起伏,且都有始有终。

唯独狐狸和书生那本只有半册。

她问竹鸢可有下册,竹鸢说这是从同船旅人那问来的,只此半册。

看来等不到下册。

无奈,阿姒只得忘记那个故事。

第七日,船在武陵靠岸。

下船后,又坐马车行了一刻钟,喧嚣见笑,周遭只余流水和鸟鸣声。

阿姒侧耳静听时,晏书珩把她抱下了马车:“这是武陵城郊一处庄子,我那友人是个隐世文人。”

阿姒笑道:“想不到夫君一个武人,竟也喜好与文人为友。”

晏书珩竟也猜不出她是随口感慨还是又起疑窦,他最终只笑了声。

身后响起个温文的男子声音:“数月不见,月臣身边竟已有佳人在侧。”

晏书珩朝来人道:“再见子陵,

()江某人甚是欢喜。”

那人的方向一阵安静,少顷才问:“不知这位女郎如何称呼?”

阿姒从他话语中察觉到一股亲切,那是表里如一的谦逊,与她那温和实则爱捉弄人的夫君有细微不同。

晏书珩替二人引荐:“这是某新婚妻子,这是祁君和,祁子陵,夫人可唤他子陵,也可唤祁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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