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千刀万剐……”
楼里闹哄起来,义愤填膺的男人纷纷嚷嚷着要那毒妇陪葬巴拉巴拉的!
在芃芃心里,她娘是个顶天立地、品行端正的女子,岂能让他人如此污蔑,于是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大声为母亲辩解:“胡说!我娘a¥&$……”刚说两个字便被人捂住嘴,下一刻她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小祖宗,这会儿你可什么也别说。”
玄珺还小不知道他娘的事,钱库库更是不知道其中内情,这会儿只是迷茫疑惑地看着几人。
当初她带她们能从京城那个龙潭虎穴出来,一是与孟长辉和离,二是污蔑自己和孟季通奸,这才保住两个孩子小命,之后远走南昭,隐姓埋名,世人皆道孟田氏贪生怕死,不贞淫乱,可又有谁知道不过是她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虚名于她如浮云,大家都活下来才是她人生的意义。
芃芃委屈巴巴的看着娘亲,田园园温柔的擦掉她的眼泪,“没事没事,说就说吧,娘又没少一块肉!”
“可是,可是,娘亲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是与不是,对娘亲不重要。芃芃,你为娘打抱不平,娘真的很高兴,我的芃芃长大了。”
田园园抱了抱芃芃。
现在吵嚷起来,让这群人知道她就是那毒妇。那她的生意还做不做啦!被骂几句算什么,左右有银子挣。
田园园的名声向来不好,又不是第一次被人骂,有句老话说的好,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倒是一旁的小十像是得了羊角风,一手扶着绝情郎笑的浑身抽搐,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眼见楼里的男人越说越难听,田园园起身打算离开,正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听雨楼中响起:“闭嘴!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混蛋们!”
瞬间,楼中鸦雀无声,众人皆向那男人望去。
那男人方面阔嘴,高大健硕,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他对众人怒目而视,刀子一样的眼神从众人身上掠过,“当初妖道祸城,下毒害人,城内半数以上中毒!是谁放血救人的?!是谁稳住城内开仓放粮的?!是谁……”
田园园捂嘴泪目:原来,原来还是有人记得我的功劳的……呜呜……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原来竟是她……”众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小十震惊到瞳孔放大:“你居然会放血救人?!你是能干出舍生取义之事的人吗?是你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啊!”
田园园站直身板:“哼,老娘品行高洁,大公无私,岂是你这肖小鼠徒能理解的。”
芃芃玄珺钱库库:“没错!就是就是!”
小十还是不信,摇头道:“我宁愿相信母猪上树,也不相信你会大公无私…我看要不是你下的毒,就是你卖血换银子……”
田园园无语扣脸:……
好吧,小十你真相了。田园园除了救人,也打着把血换银子的算盘,不过谁知道那个一心为民的木水生食言而肥,自己拿着卖解药的银子润了呢。
“哼,说起这事,木水生能逃出大周,是不是你们的手笔,他在哪儿?他还欠我银子呢!”
三千两银子,整整六碗血啊!一想起来,田园园的心疼了起来。
绝情郎忍笑:“无可奉告。”小十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田园园恶狠狠瞪了二人一眼。
这时,刚才针落可闻的大堂忽然再次炸开锅:“我说呢,怎会有这等恶妇,原来是那个田奸商!”
“田奸商?可是开城时坑人不眨眼的那个田奸商?!”
“就是她!就是她!一根蜡烛卖我一两银子,那心肝黑的比墨还黑!那时候我天天咒她去死……”
“原来是她,怪不得将军大人会惨死,一定是被她克死的!”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吧啦吧啦……
咦,画风不对啊!难道不应该感激涕零,衔草绳来世报恩吗?怎么又开始讨伐自己了?!
田园园无语震惊,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在绝情郎和小十幸灾乐祸的眼神里,拿起包袱拉着三个孩子离开。
出了听雨楼,头顶是瓦蓝的天和洁白无瑕的云,身后是义愤填膺的讨伐声,她冷哼一声,心道:你们给我等着,明天我就把孟长辉放出来,咬死你们!
孟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