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并不知道许宋心里有这样的波澜,在她眼里,许宋就像天上飞着的鸟,她就像地上游着的鱼,是不会有交集的。
此刻,她正坐在音乐震天响的ktV包厢里。她的好友白心语正一边端着酒杯一边唱着歌,时不时喝口酒。明眼人一看就是有心事。
可是,从今天接到心语的电话到现在唱了快一小时,心语就是不说什么事,只说好久没见聚一聚。
她和白心语认识也十多年了,两个人从高中就同班同学,一同考入同一个大学,又同时留在这个城市。虽然,她毕业后参加了工作,而心语却在毕业后工作不到一年就与大学里交往多年的男友步入了婚姻殿堂,又刚刚做了母亲不久,按理正是幸福的时候,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呢?
在心语唱完一歌的空档,正要端起另一杯酒时,安然按住心语的手,把她拉坐在沙上,认真地看着心语:“你找我来不是光是唱歌吧?你不是还在哺乳期,怎么还喝上酒了?小馒头呢?你出来了谁带她?”
心语看着关切的望着自己的安然,差点眼泪都要绷不住掉下来,为掩饰湿润的眼角,她抬头自嘲一笑:“一个月前都没奶了,现在喝奶粉呢。今天放我婆婆那边带。”
说完,她拉起安然:“我是在家呆怕了,所以找你出来散散心。怎么?我不找你,你也不知道找我。不知道这产后容易抑郁啊,也不知道经常找我出来聊聊唱唱歌。”
听着心语嘴里似真似假的埋怨,安然心里一阵苦涩。
刚知道谢严背叛自己的时候,安然每天都想找心语聊聊自己的难过。
在这个城市,除了当年她们同宿舍的姐妹,她没有其他更亲近的朋友了。同舍的兰亭考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空姐,整天都天上飞着,与她们倒很难在地上会面了,叫她们有空坐她的航班聚聚,你说这叫什么话!另一个叫叶云舒,本地人,家境优渥,毕业时家人都给铺好路子了,让她好好的到单位上班,她偏偏不干,说要趁年轻好好闯荡一番。硬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去了一个跨越半个中国的s城创业。如今,也是有大半年没有见面了。
所以,心语可以说是她在这个城市最亲近的朋友了。
察觉到安然的沉默,心语皱起秀气的眉头:“怎么?谢严欺负你了?”
安然觉得她应该告诉心语她的近况:“心语,我…我和他分手了。”
“什么?!怎么会?”
望着心语震惊的样子,安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倒不是放不下,只是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提起,但是,看着心语震惊关切的眼神,她又觉得不该瞒着她。
自己从小到大基本上也算一帆风顺,从来没有碰到什么大的波折。谢严可以说是她人生第一个滑铁卢,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谢严这个人。倒不是说她有多爱他,曾经安然以为自己付出了全部感情,必然是对谢严放不下的,毕竟自己也是坚持白头到老的爱情观去走这段感情路的,虽然谢严这样猝不及防的背叛确实伤她很深,但仅此而已,她不会再去回想这段感情和谢严这个人。安然在经过那一个月的痛苦后毅然决然决定离开前公司时,就下定决心不会再为谢严这种人掉一滴眼泪,因为他不值得。
于是,安然端起一杯酒杯,三言两语说着最近几个月生的事情,包括谢严的背叛、她的离职以及她现在工作的情况。
心语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谢严,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想不到是这种人?!”说着,狠狠拍了下安然的肩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们这几个月虽然没见面,也通了好多回电话,只是听你提起换了个工作,这件事也没见你透漏个一言半语的,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说着说着,心语似是委屈地掉下眼泪。
安然心中一惊,愧疚地抱着心语的肩头:“对不起,心语,我不该瞒你。我是不想这个糟心的事影响你的心情,你还要带小馒头……”
听安然提起小馒头,心语的眼泪更是停不下来。
安然安慰心语:“好了,好了,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还停不下来。小馒头有没乖?我这个干妈太不称职了,好几个月没见宝贝了。周俊还那么忙啊?有没帮你带小馒头?”
心语听安然这么说,一腔苦涩蔓延心头,仿佛压抑了许久,扑倒在安然怀里无所顾忌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