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语染凭着刚才的记忆,摸回了自己屋里,刚一推开房门,她就四肢像面条一样,瘫在了床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回可真的是作死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可以无时无刻保持的从容冷静,在他面前通通化为齑粉,为什么自己不问世事的态度全都变成了虚无,她只想使小性子,去作去闹。
真他妈让人烦躁。
到了深夜,夜语染即使再不想睡也只能强迫自己入睡,以应对第二天的武举。
她需要战斗与泄。
第二日的武举场上咳嗽声不断,大抵都是昨日冻的,夜语染之前刚好,这回恰好避开了,但现场仍有几个不知死活地袒露着上身的壮汉。
夜语染找了个角落安稳坐着,不多时一群人就围了过来,一个看起来年轻一点的小伙子钻过人墙,在夜语染旁边低声密语道:“万大哥,我们后来想了想。。。。。。”
年轻人总是会有许多异想天开的想法。
夜语染点头默然,接下来只听年轻人喊出一声:“军爷!”
余下人的目光看何这边,接下来夜语染只看见自己周围的人纷纷举起了手,嘴里齐刷刷一句:“我们放弃。”
之后的华6史册,这次武举集体退赛,仍是一件未解之谜。
但这开心了剩下的人,少一个人就意,味着少一个对手,少这么多人不就意味着他们离武状元近了不少吗?
景轻凌坐的远远的,心下骇然,眼神凌厉似是能空透重重人群,看到最里面的夜语染。
但正主不慌不忙地起身,踩着脚边木箱,远远眺望着两名官员向景轻凌小心询问后,景轻凌突然转变方向,意味深长地看着夜语染点了点头。
夜语染跃下木箱,已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挤到人群前方,耳边声音脆响,象征着武举开始的铜锣敲响,被念到名字的人接连拥上比武台。
一次十人,留下一人,胜者角逐。
本应有好几百人参赛,因为夜语染在其中搅局,此次比赛只剩不到一百多人。
进程很快,第一组的胜者刚刚胜出,不过是一个手拿两把菜刀的屠夫,真应了那句“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几组下来之后,胜者不过都是些小角色,平庸之辈,但越往后,就越有几名有内力的武者胜出,且获胜度极快,甚至有人还未来得及动手就举了白巾。
没有人是傻子,这样的布局明显别有用心。
弱者一组,有些许能力者和几名弱者一组,这样,不仅胜出度快,在最后比拼时,也会差距明显。
今年的武举,追求极。
夜语染看得无聊,昏昏欲睡之际,永安与训练营中的几位接连登上了比武台,几人毫无交流,根本不像认识,不过一开始,竟然同心协力将不认识的几人打下台去。
可能是离得近,夜语染清晰听见永安说道:“不好意思了。”先是几个无名小卒纷纷落台,最后只剩下来要与老杨喘着粗气,转眼又是一场刀光剑影,夜语染惊奇地现永多竟然带着一些并不浑厚的内力,但也足以把老杨赢下来。
这内力不是很难练成吗?永安是怎么学的,改天好好问问他。
正当夜语染沉思之时,忽感衣袖被人向后拉扯,稍稍侧脸,却只看到沈鸣阳的一口白牙。
夜语染立马翻了个白眼,向前一挣,但沈鸣阳死皮赖脸地又凑了过来:“染染,你别生气嘛,我昨天都没和皇上说,你看我对你好吧。”
现在这时候,让皇上早点知道才是最好的,若是等到她拿了状元再进宫面圣之时,麻烦可就大了。
夜语染面色阴沉,冷冷道:“沈鸣阳,别逼我动手打你。”话音稍落,她又斜眼瞪着他:“叫万大哥。”
沈鸣阳笑了笑,也不作声,似是感觉到了景轻凌幽幽的眼神,头也没回就退到了最后。
“诶,万大哥,怎么还没到你啊?”已经过了十几组,眼看着没剩几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坐立不安。
比武台上的高手不断涌现,夜语染沉闷的心也躁动起来,在这个内功为上的时代,她会占得一席吗?
一切尚未开始,一切不得而知。
夜语染扬了扬头,斜阳划过楼亭,照向地面,一大团温暖和地面撞了个满怀。
“因为我,是高手啊。”
最后一组的名单被宣读了出来,夜语染立刻察觉到了不对,昨日包房里有四十二人,报名的有二百一十九人,今天一共十七组,最后这一组不应该是七个人吗,可为什么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上人了。。。。。。
一名黑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两名手持银戟的双胞胎,再加上沈鸣阳,看起来与现场最格格不入的四人,就是夜语染最大的障碍。
夜语染是最后一个上场的,步履轻缓,不慌不忙,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顶着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