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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頁(第1页)

「但今日結盟不過口頭,來日若是反悔了……」

未等耶律錦話講完,寧知非便從懷中掏出玉佩,遞到了耶律錦面前。

耶律錦看著寧知非手裡雕著覆雪寒梅的羊脂玉佩,神色瞬間變得很不自然,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寧知非:「這個……你是從哪兒弄到的?」

「自然是恆王妃給我,讓我轉交給郡主的。郡主不打算收下?」寧知非問。

「他既給你這個,說明你是值得信任的人。」耶律錦還是沒接,「既然是父親給你的,你自己拿著吧。」

隨後她看向燕淮:「你兒子晚些時候自然會回府。其實今日若你不過來,明天你兒子也會全須全尾地回去,我做事雖然不算坦蕩,但總不會對一個小孩子動手。」

「那看來我還是得多謝郡主了。」燕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耶律錦並未繼續燕淮的話茬,只是說道:「既然決定合作,不如侯爺先說說你們在南平查到了什麼,讓我看看誠意。」

「那不如郡主先說說,那天你與魏則諳聊了什麼?」

燕淮其實並沒有什麼能跟耶律錦說的,關於南平公主的線索,瑞王只告訴了他南平公主的名字和耳後有枚紅痣,這些事耶律錦估計早都從南安洛那裡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需要他來贅述。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詐詐他,畢竟你遇刺之事實在蹊蹺,魏則諳掌管京城巡防,當日還在簡家,嫌疑實在不小。」

「郡主當日又不在汴京,怎會知道侯爺遇刺,又怎麼會知道簡家的宴席上招待了哪些人?」寧知非適時地裝起傻來。

從耶律錦對京中了如指掌,甚至知道侯爺在為陛下做事,就能看出遼國安插在汴京的細作已經無孔不入,再這樣下去,恐怕皇宮大內都能漏成篩子。

只可惜如今的皇帝陛下,沒有他父輩的文韜武略,不過守成之主,能保得住國家內部安穩,卻滅不了鄰國的野心勃勃。

耶律錦噗嗤笑出聲,並不回答寧知非的問題。暗探細作,從來是各憑本事,她不信上京沒有齊國的人。

「那你詐出來什麼沒有?」燕淮問。

耶律錦忍不住咬牙切齒:「差一點,被你兒子攪和了。不過他既過來赴約,多少有些自己的打算。」

說到這裡,耶律錦又忍不住笑出來,一國都城,遼人細作、暗懷鬼胎的權臣、舉止可疑的守衛統領,齊國是真漏成了篩子,當真好笑。

燕淮明白耶律錦在笑什麼,說:「只有讓狐狸尾巴全都露出來,才能一個個揪出來,不是嗎?」

「好了,現在該你了,成安侯。」

「我得到的消息不多,但也跟魏則諳有關。」燕淮說,「魏將軍是當年奉命押送公主回京的人,也是朝中目前最後一個見過公主的人。」

「有意思有意思,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你竟然不早說?」耶律錦興奮起來,「不如我們就賭一賭,賭我那堂姐,是不是被魏則諳監守自盜給帶走了?」

「沒證據的事,郡主就不要瞎猜了。」

燕淮說完便告辭,勞累了一天,他已經撐不太住。

耶律錦也迫不及待地送了客,讓燕淮有空常過來。

她才不信後續有的線索燕淮會分享給她,都是各憑本事。

走出驛館,寧知非惴惴不安地詢問燕淮:「把線索告訴她,如果被陛下知道了,侯爺會不會有麻煩?」

「沒關係,多個人多份力,況且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替咱們做嫁衣,陛下謝她還來不及。」燕淮說,「對了,剛剛那塊玉佩,拿給我看看。」

寧知非順從地從懷裡掏出玉佩,遞到燕淮手上。

燕淮把玉佩拿起來,對著陽光看了又看。

「侯爺這是在看什麼?」寧知非問。

燕淮笑道:「看看這玉佩到底藏了什麼謎題,讓你和耶律錦當著我的面打啞謎打得這麼熱鬧。」

暖白的玉佩在陽光下更加溫和通透,不用行家也能一眼看出它的價值不菲。

這玉佩上的紋樣更是奇怪,正常玉佩多以祥雲瑞獸雕刻點綴,即便是雕花也只雕花朵,可它偏偏不倫不類地雕刻了一枝帶著樹枝的覆雪梅花,如果不是原主品味獨特,那便是這紋樣有什麼特殊寓意了。

「侯爺遲早會知道的。」寧知非說。

燕淮搖頭,把玉佩還給了寧知非:「我還是那句話,想說什麼,不想說什麼,我都不逼你,但是或早或晚,該我知道的事情,你遲早要告訴我的。」

上了馬車以後,燕淮罕見地沒有再問寧知非任何問題,閉目養神起來。

寧知非也沒有主動提及關於魏則諳的事,因為肚子開始疼得讓他實在沒有精力去問其他事。

寧知非屬於比較能吃痛的類型,剛到書院時就覺得肚子隱隱不舒坦,但著急燕雙的事,寧知非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如今得知燕雙無礙,提在心裡的一口氣立刻就鬆了,肚子也開始疼了起來。

寧知非本覺得忍一忍就能過去,但摸上胎腹,發覺已經有了發硬跡象,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抬手碰了碰身邊閉著雙眼的燕淮。

寧知非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指尖在發抖、

感覺到寧知非在叫自己,燕淮立刻睜開眼,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看見寧知非臉色慘白地問自己:「侯爺,能不能先不回府,先去一趟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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