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中有些人是张御医的学生,但也有不是的。小张贡是新皇引荐信推过去的,太医院的人就算有别的不好心思,也不敢在他身上,倒不如先和他搞好关系,日后如果出了事,也好商量。
张御医要程启玉这封信,目的也是为了这个。
庄怀菁略有讶然,道:“难怪年纪才这么小张御医便许他进宫,我听说太医院里有许多外边的没有医书。”
小张贡脸闷红,又回她道:“回娘娘,是有好多没见过的书,不过爷爷说我不能一直看书。”
宫女端了盘新鲜枇杷过来,庄怀菁让他们带回去,她道:“陛下忙于春日祭礼,我近几日闷躁了些,这孩子倒讨我喜欢,比轩儿要省心得多。”
他们忙行礼谢恩,得皇后赏赐的可不是件小事,虽说她赏的是小东西,但陛下可是大手笔。
赵太医对她道:“张贡年纪虽小,但也懂些调理之术,人也不毛躁,娘娘已经有六个月身孕,再过些时候就得停补药,倒不如平日召他伺候,也可解解闷气。”
新皇顾念皇后身子,时常都让太医过来诊脉,但又不能让别的太医觉她有孕几月的事。小张贡倒是懂得些调理,又不会看出太多。
庄怀菁听出他的意思,想了片刻后,回道:“日后再看看吧,陛下过几日就忙完了,到时要是见宫里多了人,又得多问。”
等晚上天黑的时候,程启玉从崇政殿回了仁明宫,内殿刚好摆上晚饭。她吃不了太荤腥的东西,御膳房便加了去腥味的,蒸鱼和鸡汤的味道都很淡。
“朕回得倒是巧,”程启玉腰佩环玉,慢慢走进来,“看着天色便想该吃些东西了,便先让他们停了,让御膳房传膳。”
里边的宫女太监朝他行礼,庄怀菁扶着肚子也要站起来,他说了句免礼,大步走过来,扶住庄怀菁,让她坐下。
“你不用行礼,”他按住她的肩膀,“总不听话。”
庄怀菁抬手按住他的手,无奈道:“礼总不能废。”
他每日都会回来陪她,就好像还在东宫一样。庄怀菁让他坐下,又让宫女添了碗筷,然后说:“我派去的太监说你们还在商议政事,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就让小厨房送了饭菜。”
“朕路上遇见了,朕想着回来同你一起用膳,便让人给那些大臣送过去了。”当她的赏赐。
庄怀菁无奈道:“我赏了些东西后,你接着又会赏不少,我现在都不敢赏太多。”
“你是皇后,不会随便赏人,朕再赏些也不多。”
程启玉没让宫女布菜,反而让殿内的人都下去,抬手帮庄怀菁盛了碗汤。他向来喜欢事事亲为,庄怀菁先前还觉得不习惯,现在日子久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听说今天有大臣的折子递到你这了”他喂庄怀菁喝汤,“不用管,丢了。”
庄怀菁叹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碗,轻轻放回红木圆桌上,开口道:“我现在怀着身孕,自然是管不了你的。我看大臣的折子上写我不许选秀,要不然就打你一顿,还要带着孩子回娘家,所以你禁止别人谈这件事,陛下先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程启玉倒没想那个大臣写了这些,只道:“父皇和太皇太后才走几个月,他们不提些好的,脑子只想那种事,日后若是有大事生定是撑不起来,你看看便过,不用多想,没人敢议论。”
庄怀菁倒也知道是这个理,或许是天开始变暖了,她今日起床时胸口有些闷,没多久就见了这份折子,惊了几惊,倒把闷气惊走了。
她是没说过这话的,换而言之程启玉不知在什么时候和大臣说了这些话。
他总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开口道:“三天前朝会说的,长耳朵的应该都听见了,想传的也随意传了,朕管不了别人的口。”
庄怀菁心想他是不是不知道现在宫里别人怎么想他们宫人已经开始怕她。&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