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龙象一听就明白了,还好是框架性的问题,想了一下,道。
“沈相,我有几个建议,应该能解决您目前的问题,第一要把大宋银行一分为二,一个负责经营,一个负责印刷、调度和监督。
第二,取缔私人钱庄,打击印子钱;第三,取消存钱保管费,给与适当的利息,成立信贷抵押部门,严格审核,合理放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银行虽然是朝廷的,但是朝廷用钱也不能随意动用银行的钱,一是随借随还,二是要支付利息,否则银行信用就要破产。
另外就是飞钱的印刷数量,必须参照大宋的所有岁入,不能毫无节制的滥发飞钱,长此以往,飞钱就没有什么信用了,可能会造成挤兑,银行破产。
至于其他,像防伪的问题,只能由工匠来解决,这个大人不妨去工部打听打听,应该能解决。
另外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些算漳问题,这些沈相您是最拿手的,下官就不画蛇添足了。”
沈伦听完,当时没吭声,沉思了许久。
道:“怀德,好样的,不愧圣上亲口夸赞的大宋千里马,你这几句话,真是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我一定禀明圣上,嘉奖与你。”
曹龙象笑了笑,道:“沈相,我不过是一点浅薄之间,即使我不,您也能想到,只是时间问题,不必太过客气。
再了大宋银行从筹备到现在,都是沈相一力促成,下官不过就是费零嘴皮子,当不起功劳,等我钱塘回来,沈相请我吃酒可好?”
“哈哈,怀德真是秒人,好,老夫答应你,等你回来,给你接风洗尘,嗯,对了,你这次去可是去处理萧司卿的事情,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龙象道:“沈相句句都是经验传授,哪有什么该不该的道理,请赐教。”
沈伦道:“怀德,薛相想必也跟你过萧司卿的事情吧?此人在钱塘筹措了不少经费,递解内宫的我都清楚,但是其中有一部分,却不翼而飞,这个就不清楚了。
();() 另外此人与静海军和船舶司多有勾连,这里面的银钱可不是数目,至于去哪了,这个老夫更不知情,但是老夫做为过来人,还是要劝你一句。
钱塘那边鱼龙混杂,又有汴梁城的几方人马明争暗斗,当地也有人参与其中,可以是比麻团还乱,到了钱塘,你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罢,看着曹龙象一脸慎重,沈伦哈哈一笑,又道:“怀德,别怪我交浅言深,你是栋梁之材,很多人对你寄予厚望,办事嘛,不要出了差错最好。”
曹龙象赶紧行礼拜道:“下官谨记沈相教诲,多谢您的提醒,没有这些话,不定我就要闯下大祸了。
等回头沈相请莪喝酒,酒我来备如何?”
沈伦站起身拍了拍曹龙象的肩膀,道:“怀德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好,都听你的。”
又寒暄了几句,曹龙象就出了中书省,心里想想着这两个老狐狸,都是话一半,钱塘那边的水想必很深,但是能让这两个人讳莫如深的赶紧回避的。
整个朝廷能有几人?
除了宫里的,无非就是那几个有资格入主宫里的人了,这事还得真的心一点,容不得半点马虎,毕竟没想过造反。
想了想,转身就向枢密院走去,咱们也不是,背后没有饶无根漂萍。
见着曹彬之后,把事情了一遍,他听完之后,沉吟了一阵。
道:“怀德,你的格局要再大一点,不要把眼光局限在钱塘,多想想汴梁的事情,另外你想的什么我明白,但是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过,曹家不需要站队。
若果非要站队,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现在圣上春秋鼎盛,现在才哪到哪啊,这场比赛才刚开始,谁输谁赢还早着呢。
没比要那么多顾忌,我看你是当局者迷了。”
曹龙象听完之后,一想也对,真是庸人自扰,管他呢,爱谁谁,安心办差就是,谁挡道就干谁。
那几位总不至于亲自下场吧?
不过,就是亲自下场,也有个高的顶着。
要是实在躲不过去,就只能把捅破了。
现在看来,薛沈二人目的也不纯啊,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号的,都不是攘茬子。
告别曹彬,回到家里,杨五郎已经在等着了,原来这次调拨的五百禁军,是杨家兄弟带队,加上之前给自己调拨的人马,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人,对付一帮乌合之众足以。
定好后出发,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让杨五郎带了一千人马先行出发,曹龙象则带着亲兵,接上盛老太太一起南下宥阳。
这两府里的好手,钱塘那边已经去了三个,留下两个看家,三个跟着一起动身,安全问题应该不大。
夜里,曹龙象的生活质量明显提高。
一边练习狂草书法,一边欣赏着歌舞,好不快哉!!!
温柔乡里英雄冢,一日之后。
曹龙象启程了,带着盛老太太,十几条船顺着贾鲁河到周口入沙颍河,再转道淮河,到扬州后,顺长江而下。
宥阳尽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