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岑按住,“无需多礼,与朕说说近几日逸州情形。”
“臣谨遵陛下暗令,京都点的两万军卫兵分三路,六千自东面到岐州包抄,六千从西面绕过汤州围堵,八千正面直取逸州,以两万军卫牵制叶军十万……”
“臣原先觉得敌我悬殊,未曾想肖统领暗中已带人将叶军粮仓运空,加之叶军治军不严,守卫松散,因此臣不费吹灰之力,叶军便溃败不成军。”
“只是不慎让庞冲逃了,瞧着他是往西边去的,恰肖统领怀疑汤州还有余孽,臣已去信告知。另,清理战场时,不见逸州卫的踪迹,折损后仅余的军卫也不翼而飞,而邵恩及老将军们,至今亦下落不明……”
“臣总共两万军卫,不仅要看押叶军七万,还须稳守逸州,属实分不出人手,因而尚未派人寻找……”
这一番话听下来,可知局势成功扭转。
容岑微微松气,大胤军卫不行,叶军未必能好到哪儿去,此次不过险胜,如若对上外族,不容乐观。
但攘外必先安内。唯有南境平定下来,她才有精力解决北境西境的外患。
也算是,心安些了。
“朕此行带了一万军卫,由帝影统率,最迟明日应该能到逸州。邵恩等人,朕已派护龙卫去寻。”
方才未见诸位老将军,容岑就觉不对,心里隐隐担忧,派了老八去探查。
“至于逸州卫,他是何方人士?”
宋将军神情严肃,“他是京都人士,多年前科举认了叶氏旁支一位老大人为师,叶老大人正是叶国公族兄,是以逸州卫与叶氏父子来往颇多。”
南浔虎视眈眈,逸州不算好去处,难怪叶氏父子冒着风险也要屯兵于此。
原是如此。
有个熟人,确实行事方便。
“待明日大军会师,朕便去汤州,且看逸州卫是否在那。”容岑说出决定。
这般倒是歪打正着与原计划对上了。
她又问:“可知肖廉将叶军粮草运到了何处?”
“臣不知。臣到时,肖统领已安排好一切,只等臣接手逸州。听他言,似乎要去汤州的迷障林,说叶氏惯用阴谋诡计,肯定不会放过迷障林。”
“迷障林?”
“是的,就如其名,使人迷障不知方向丧失理智,意志薄弱者,会被困于其中,疯,狂,最终活活饿死。”
容岑越听越觉得事情在朝着诡异的方向展,新时代的科学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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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州,迷障林。
白雾茫茫,习习微风一吹便全散尽。可见林木葱郁,古树参天,树根盘虬交错,藤蔓缠绕枝桠,地面长满青苔,树下长虫嘶嘶吐舌,浓黑沼泽腥臭。
待风吹完,林子里又恢复幽深、诡异、有着未知恐怖的原貌。
正此时,却听树上枝叶窸窸窣窣,有人抓着藤蔓在树间跳跃,瞧着还不止一个。
“处理干净了?”
“嗯!扒了皮抽了筋带回去做鼓,肉剁碎了喂虫,骨头磨了粉入药,丁点儿痕迹都不会留下!我办事儿,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