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在这坐以待毙?”
肖廉飞身上树,老将残兵在灌木丛中休憩,由护龙卫哨守。
他们人数不足五百,为守逸州而来,来前也不知会有重兵把守,他们如今被拦于城外,攻亦不得,退亦不得。
“暂先静观其变,容诸位老将军休整一二。”
邵恩深思,道:“叶军小将每隔一个时辰便到城墙上远眺,像是在等什么人。若没猜错,许是在等我们这帮老骨头。”
“按你们老将残兵的脚程,还需两日才能抵达逸州。”肖廉估算着,有了头绪,“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此埋伏两日,届时只看叶军有何动作,再随机应变?”
“不错。我观叶氏早有不臣之心,现叶君楚父子惨死,太后已无后顾之忧,私屯兵粮于逸州,恐意图谋反,南境五州危矣!望肖统领派人归京,将此事告知陛下。”
不错啊,一叶知秋。
“陛下已知晓,是以我老肖先来一探究竟。”肖廉这才将实情全盘托出,听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太后竟在除夕夜便动了宫变!
肖廉:“陛下命我拖延些时日,等从各州调兵南下驰援。”
闻言,闻人栩咧嘴笑了,“那咱们再撑几天,等援兵前来,把叶军赶出逸州,就可班师回朝见陛下了!”
邵恩却是不容乐观,摇头叹气:“北境亦危急,西边东边皆有外患,兵粮难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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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粮确实难调。
且不说从天高皇帝远的东西北境调往南境,便是自京都皇城脚下调兵,圣命都难以执行。
国库空虚,难以供给衣粮。
而京都十万军卫由李将军统率,他不愿配合点兵。
陈小将军奉命领五千军卫北上,却被用马夫伙夫搪塞,队列中的军卫屈指可数,面黄肌瘦如竹竿。
北境严寒,这样的人,都不知能不能活着走到顷州!
与李将军理论,对方振振有词:“若将精锐都给了你们,京都谁来守卫?皇上安危谁来负责?”
宋大将军奉命驰援南境,他是个脾气暴的,觉两万军卫缺斤少两得厉害,当场就痛揍了李将军一顿。
打得李将军哎呦哎呦地瞎逃乱窜,“宋匹夫你敢打我?!我爹可是摄政王面前的大红人!”
“打的就是你!老子还能怕你爹那个摇尾乞怜的老孬种不成?”宋将军拽住他的衣领,往他身上锤,都是验不出伤却能悄无声息致命的部位,“陛下说的两万,你最好麻溜补足数,否则你私留着的那些军卫,就是给你送终哭丧的了!”
“补补补!宋将军手下留情!我这就给你补!”
以恶制恶成功,宋将军点完兵心满意足离开后,气得面目狰狞的李将军凶神恶煞怒吼:“去去去,看什么!还不快滚!”
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独留正思量着自己效仿宋将军能有几成胜率的陈小将军。
然后,就被匆匆赶来的恶人先告状告到了御前。
仁政殿,李将军他爹扶着鼻青脸肿的李将军跪在金砖地板上,痛哭流涕。
“皇上!摄政王殿下!就是他!平白无故突然了疯似的暴打犬子!臣就这一个独子,被人欺辱至此,求殿下一定要为臣做主啊!”